見到眾人各不相同的神色,王大山心中有了底。
他用手摸了摸手中的瓶底帶著的一部分瓶身部位,又接著說道
“這件瓶子,無論是器型、工筆還是瓷胎,都沒有明顯的問題。
但在民國時期,琺琅彩瓷器剛剛流入民間,民間的匠人們對它的研究還不深入,並不知道兩種的底款區彆。
所以很多匠人在製作高仿品時,經常將底款搞錯。把仿宋體的雍正年製寫成了雍正禦製,或者把楷書體的雍正禦製,寫成了雍正年製。
這在雍正朝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屬於宮廷造辦處匠人們的個人習慣,隻是後來就變成了約定俗成潛規則。
這位大師和他的弟子們用這種款識,那位大師和他的下屬們用那種款式。
雍正皇帝尤其喜歡琺琅彩,為了讓自己燒製的瓷器拔得頭籌,入了皇帝的法眼,後來就變成了固定的底款,隻是匠人為了自己區分琺琅彩瓷器是那一派人做的。
不僅如此,琺琅彩瓷的底款還出現過雙線圓圈內書寫大清雍正年製六字兩行青花楷書款。
總之,時期不同,製作的工匠不同,雍正琺琅彩的底款就會有不同。
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張冠李戴的情況。
而你看看這個底款,確是用仿宋體書寫雍正禦製,這在雍正朝的琺琅彩當中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如果出現了這種底款,那一定就是仿品。”
說完,王大山把瓶底放在桌子上,一臉玩味的看著阿pual,等著看他的反應。
阿pual的麵色有些複雜,他拿過桌上的瓶底翻來覆去的看著。事實證明,確實如王大山說的,瓶底的款識是仿宋的雍正禦製。
但這事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到達了他的認知盲區。
良久之後,他才說道“靚仔,這隻是你的一家之言,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找一本有記載的古書給你看?抱歉我做不到!
我說的這個鑒彆方法,是京城故宮博物院的研究員王老先生剛剛考證出來的最新成果,還沒有發表論文。”
關於雍正琺琅彩款識的研究,還是王士昌在上次差點打眼之後認真總結研究出來的。
當時他看到這個天球瓶,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沒帶放大鏡,純用肉眼看,看的不仔細,所以一下打了眼。
要不是王大山提醒,他可能就因為燈下黑而上了當。
後來王士昌仔細想了想,發現他在故宮看到的琺琅彩瓷器的底款好像與這個天球瓶不太一樣,具體哪不一樣他也一時沒想起來。
但這不妨礙他把這個瓶子鑒定成仿品。
回到家之後,他又是跑故宮又是請教瓷器專家,才終於弄明白了雍正琺琅彩的款識問題。
王大山因此也知道了那一批仿品的問題。
此時那擔保人說道“小朋友,你既然不能證明,那也不能說明它是仿品吧?”
一旁的劉老板也有些著急,眼巴巴的看著王大山,等著他說出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