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人馬,告彆袁應微,沒有停留,快馬加鞭,一路朝寧遠城疾馳而去。
剩下袁應微,和那匹打著響鼻吃草的戰馬。四周仿佛一下安靜下來,隻有微風掠過還沒長成葉片的枝頭聲音;柳絮在空中飛舞,地上是成片黃色的苦麻花,這種苦麻是種野菜,開得到處都是,如果不用水灼,吃起來很苦……。
袁應微目不轉睛看著來時的路,希望那個身影突然出現在視野。確實有很多身影出現在前方,但不是韃子,是三三兩兩的流民,足有百人。
他們是從其他地方和山海關還有附近村子逃過來的。韃子四處劫掠,燒毀了他們的家園。明末惡劣的氣候,讓土地青黃不接,也是他們向四方逃難的根源。
袁應微在這些流民中搜尋丁磊熟悉的身影,可惜讓她失望。流民是奔著她所在的方向而來,他們的目標可能也是前方的寧遠城。
這些人,大都衣衫襤褸,病懨懨,行動緩慢,拖家帶口,相互攙扶……!
當他們經過袁應微身邊,大部分人,隻冷漠地看了眼就離開了。但有幾個衣著完整,像潑皮的人,停了下來。看她牽馬立在那裡,不懷好意地嘀咕了一陣,就來到她麵前。
“這馬是我們丟失的,把它還給我們吧!”就有人過來牽。
“你們要乾什麼?此馬是我相公的,我相公他們就在前麵”
幾人不由向後望去,除了過來的流民,也沒什麼人,不由大怒“你這死賤貨,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就要打袁應微。
被邊上人攔住“兄弟,彆打,此女雖然長相一般,但細皮嫩肉,讓兄弟們樂嗬一下,再賣到城裡軍營窯子裡去。”
“嗯,……好主意!”本想教訓袁應微的人,聽到同夥的話,不由眼睛一亮,雙眼淫邪地打量袁應微。
袁應微雖然戴著人皮麵具,但已恢複了婀娜多姿的女兒裝,將這幾個人的邪火一下就勾了起來。
“大哥!這馬上還有糧食!”
潑皮頭眼睛一亮,過去翻開馬上的口袋,居然有一小袋高粱米,很是高興。
“太好了!這幾天儘吃野菜,總算可以吃上一頓好的。前麵有片林子,先把這女人帶過去,我們吃完飯再弄她……”
“好的,老大!”有潑皮就要過來拖拽袁應微。
“你們誰敢動她一下試試!”一個身影從流民後麵站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匹馱著東西的戰馬。不是丁磊又是誰!
“丁大哥……!”袁應微撲過去,撲進丁磊懷裡。她就知道,丁磊絕不會輕易被韃子殺死,他的武藝強悍無比,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死去。
那幾個人一臉疑惑,剛剛明明沒見到馬匹,或許是此人和馬隱藏在人群中,周邊又是茂盛的樹木,遮擋了視線,見丁磊身材高大,但隻有一個人,而自己這邊有七八人,膽子一下就壯了。
丁磊身邊那匹高頭大馬,馬背馱著幾個鼓鼓囊囊的東西,定是財貨,或是糧食。他們立刻相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貪婪。
搶袁應微戰馬的潑皮,走到丁磊麵前,指著丁磊身後的戰馬大聲道“你這賊子,此馬乃是我們家丟失的。我們兄弟幾人,尋了大半月,卻原來在你這裡,今天定綁了你去到寧遠城見官。”
幾人立刻將丁磊袁應微圍在中間。仗著人多,本以為,今天定和以前欺負彆人的戲碼一樣,將受害人劫掠一番,再痛打一頓,定能讓對方服服帖帖就範。
“你們真要明搶嗎?隻怕見官你們人頭不保……!”
“呦嗬!還真有不怕死的,居然敢威脅我們,弟兄們一起上!”
為首潑皮揮拳朝丁磊就打。丁磊還沒等他拳頭揮到一半,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將他打得原地轉了個圈,頭暈腦脹,都不知丁磊是如何出的手。
邊上的同夥,一樹棍朝丁磊打去,丁磊一腳將他踢出數十米遠。其餘同夥有出手的,有出腳的,不是被丁磊拳頭打飛,就是被踹倒,幾乎在同一時間。
丁磊快如閃電的速度,讓袁應微眼冒星星。那幾個流民強人不是躺在地上直哼哼,就像是見了鬼,全都躲丁磊遠遠的。
他們這一路強搶豪奪,雖然比其他人好些,被搶的流民也沒什麼可搶,所以也被餓了幾天,沒多少力氣。
“看你們都是流民,窮苦人份上,今天不殺你們,如若再讓我見到你們欺負搶奪彆人,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滾!”丁磊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他們心寒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