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府邸,來到門外,就見對麵醫館聚集不少人,有百姓,有兵卒,也有家丁。
吵吵嚷嚷,不知發生了什麼,袁應微就想前去瞧熱鬨,被丁磊一把拉住“我們還有正事,這裡經常發生吵鬨,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丁磊當然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城中一大戶家屬,曾被陸神醫診斷開藥,病情一直不見好轉,送來醫館路上,就已斷氣。那些人,找來兵卒訛醫館。醫館有家丁,當然不懼。
丁磊當然不會去管這些閒事,醫館那位陸神醫,雖然有些能耐,但卻是個趨炎附勢之人!他有吳三桂做後台,可惜吳三桂已走。那大戶和劉彥祿是親屬關係。
“好!”本想看熱鬨的袁應微,聽話地跟隨丁磊身後,離開此地。
街道雖然冷清,但仍有人買賣貨物。若在平時,袁應微定會停下來,即使不買,也會對那些貨物駐足觀看。現在的她,已經瞧不上這些貨了,看都沒去看。
趙曉蘭家在將軍府斜對麵,門口臨街是個鋪麵,可惜已經關停很久,上麵布滿灰詬蛛網。袁應微和丁磊,敲開她家的小院。
開門的是位佝僂著背,羸弱不堪,仿佛一陣風就能刮倒的老女人,她就是趙曉蘭的母親趙張氏。實際,她的年齡不到四十。親人的離世,生活的打擊,讓她蒼老的如同老人。
“你們找誰?”見門外的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修長,但樣貌醜陋凶惡,女的樣貌平平,但精神氣質不似平常之人,不禁好奇!
“趙夫人,我們找曉蘭,她在家嗎?”袁應微開口道。
趙張氏不由警覺“她早就離家不知去向,你們找她做甚?”
“我是袁應微,小時候經常來你家玩,我怕人認出我,故意改變了樣貌。”
還沒待袁應微說完,裡麵跑出來一個女子,正是趙曉蘭。
“應微!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媽!快讓開,讓他們進來!”
趙曉蘭見袁應微丁磊進來,一下就拉了她的手,雖然袁應微易了容,聲音卻沒變,丁磊還是原來裝扮,一眼能夠認出他們。
丁磊打量院落;這是一處一進的小院子,雖是青磚瓦房,但有些破敗!
那婦人趙張氏知道袁應微的情況,雖然有些擔心害怕,但人家可是救了女兒,還給了銀兩。又是曾經的老鄰居,經常關照她家的生意,有著香火情。忙去倒了兩碗清水,送到他們麵前“曉蘭跟我提起過應微,你們可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恩公!我家裡窮,你們給的那幾十兩紋銀已經用完了,家裡沒什麼可招待你的,就喝碗清水,不要介意!”
“夫人!您客氣了!”丁磊接過缺了個口的陶瓷碗,一飲而儘。將空碗放在院中一張破桌上。
丁磊環顧四周,開口道“夫人!您家以前應該也算殷實,為何落魄至此?”趙張氏眼睛一紅,就將刁世忠如何逼迫他家的事又說了遍。繼續道“若不是二曉得病拖累,我家也不至欠下刁世忠的錢,被他們逼迫。自從當家的和曉蘭被那些畜牲擄走,二曉病情更加嚴重。本想一死了之,可想到我兒可憐,無人照料,他是趙家唯一血脈……!
醫館陸神說他時日不多,讓我們回家。現在就這麼一直拖著。”
丁磊知道陸老頭的醫治水平,不敢恭維。據當代醫療水平,以及設備條件,很多普通的病,在明末的現今也是絕症。
但古代沒有轉基因食品、添加劑、反式脂肪酸……。古人自身抵抗力很強,不是後世可比。能夠挺到如今,也是個奇跡。這也取決於這個家對於孩子的愛;在如此艱難的生活條件下,婦人依然對孩子不離不棄,抱著醫好的希望。
丁磊從身上取出四十兩紋銀,放到她手上“這些銀兩你先拿去用度。”
“恩公,這怎麼使得,還是收回去吧!你已經給了不少,這讓我們日後如何還得起……!”趙張氏堅決不要。
丁磊不禁對這個婦人刮目,已經如此困頓的生活環境了,不是貪婪收下,而是去想著欠下的如何償還,可見人品是沒得說。
“夫人,病人最需要吃飽,增加身體抵抗病症的能力。你不會看著這唯一的香火就此隕落吧!你家這條件,所有的銀錢都給他看了病。而你自己,還有曉蘭都要活下去。隻有自己活得好,才能照顧其他人。你剛剛說令公子得了絕症,小生也略懂些醫術,可否能帶我看看?”
趙張氏看了兒子房間的方向,又看了看女兒,歎了口氣,收起銀兩。醫館的陸神醫說,華佗再世都治不好的絕症。她不信丁磊能夠治好,但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恩公,請隨我來吧!”
趙曉蘭一直拉著袁應微的手,淚眼婆娑。見丁磊與自己母親向偏房走去,也跟了上去。
打開房門,就聽到微弱的咳嗽聲,伴隨濃重的藥味。房間火坑上,躺著一個臉色蠟黃,隻剩皮包骨的少年。他已經沒力氣咳了,每咳一次,就有血從嘴角溢出。眼睛微閉,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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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曉,娘請郎中來看你了……!”趙張氏,哽咽出聲!她一麵用手去擦拭少年嘴角的血,一麵落淚。少年艱難地睜開眼,輕聲喊了句娘,就又閉上了眼。
丁磊不禁眉頭微蹙,這少年得的是傳染的肺結核,已到晚期。肺裡的病灶已到無法根治的地步。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紀,都無能為力。但丁磊有未來科技支撐,這種病自然難不倒他,若再晚來一兩天,這少年就會咽氣。
結核病如果及時醫治,哪怕晚期,依靠中藥,針灸,艾熏也能治愈,隻怕是那個陸神醫延誤了最佳救治時間!
“你們都出去吧!此病極具傳染,等下我給你們一人一顆藥丸防禦。”丁磊將她們都請了出去,每人送了顆藥丸給她們,就關好房門。
他從空間取了幾滴靈泉水,喂進少年的嘴裡。又從空間取出一台未來消毒治療機,這種機器一打開,就射出一道藍色光焰,如激光,但絕不是激光。激光對人體細胞組織具有毀滅性的破壞,而這種光束,經過人體細胞,能讓人體細胞完整無缺。隻針對人體細胞以外的病毒,具有殺死滅絕作用。
隻輕輕掃過,少年身體裡的結核病毒,全部殺死消滅,也包括其他病毒。丁磊也可以用未來滅菌藥,除去少年身體裡的結核杆菌,隻是速度要慢些。
現在的少年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再不快速處理,很難活下來。現在已經祛除了病毒,隻剩虛弱的細胞組織。得到靈泉水的滋潤,正快速恢複。
少年實在太過虛弱。與沒吃飽飯,沒有加強營養,心情抑鬱有關。現在,他姐姐回來,母親瞞著他父親已死的消息。但聰明的他,許久未見父親,也猜想到父親可能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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