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緊閉,任由流民百姓哭嚎,城內兵卒無動於衷。不是他們鐵石心腸,而是周邊韃子遊騎虎視眈眈,一但城門打開;沒人約束的百姓,必定瘋狂擁入,韃子也會隨著擁擠人群衝進城來,寧遠城保不住。
但用不了多久,城內的劉彥祿就會投降韃子,這些百姓也就可以離開或者進城,逃出生天。而這些天是沒有辦法的,在這人間地獄,會餓死病死無數的流民百姓。
饑餓病痛最能反映人性!有人易子而食,有人搶奪彆人食物,有人為了一口吃的,丟失尊嚴,弱肉強食,已無人性可言。
韃子的後援大軍,由多鐸帶領,駐紮首山。多爾袞的本部人馬,則駐紮杏林堡,也就是後世的綏中一帶,做好了隨時入關的準備。
他們的部隊,雖沒有掠殺百姓取樂,但遊騎四出,驚擾百姓,掠奪錢財還是有的。遇到百姓抵抗,會毫無顧忌地虐殺,多爾袞的軍令如同虛設。
丁磊痛恨這些異族野蠻人,但曆史軌跡絕對不能更改,它一環扣一環。很多網絡小說裡描寫;穿越古代,如何如何去消滅野蠻人,那隻是無稽之談。任何一個人,一件事,在既定曆史時空,都會影響曆史,那些將死之人除外。
如果隨意改變曆史軌跡,很可能。有些人連自己都會消失在曆史長河,如從沒來到過這個世界一樣。即使再痛恨某些人,也必須遵循曆史軌跡來!
而丁磊體內攜帶的曆史作弊器,任何一個人的曆史影響力,都能識彆得清清楚楚。所以,有些人能讓他放開手腳去殺!而有的人卻殺不了,即使受傷將死,也隻能昧著良心去救!
遠處,在西北方向,出現一片騷亂;兩夥人打了起來,韃子遊騎在不遠處指指點點,嘻嘻哈哈。
一夥有十人,一夥隻有七八個,好像在對峙,搶奪著什麼。在吃無可吃的情況下,弱肉強食,甚至人吃人,成為一些人活下去的可恥希望。
他們爭搶的是一口大鐵鍋,這口鍋很大,也很新。正是丁磊在來寧遠城的路上,送給那些可憐流民的。
“不能讓他們搶走,兄弟們!抄家夥打!”說話的正是丁磊在路上幫助過的,那夥可憐流民中的一個。
“你們他媽這麼不識相,說好了隻借用一下,燉點肉湯,再歸還,你們也有份……!”這人丁磊也認識,是在路上打劫過他的刀疤臉一夥。
“誰不知道你們是在燉煮人肉!我們這裡的人失蹤了好幾個,是不是被你們吃了?”
“誰吃人了,誰說燉煮人肉,你們彆血口噴人。跟我們過去看看不就清楚了。那是個怪物,吃他不妨!”
“我們從你們手裡搶的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自己走丟了,找不到大人,我們代為看管。”
“你們這群畜牲,這原本就是對母子,已經吃了母親,如果我們再來晚些,孩子就會被你們吃掉。當我們是傻子嗎?”
“是啊,你們搶我們的鍋去,還有還嗎?生吃人肉的味道不好,就彆吃人啊!”
“再阻擋我們,老子連你們一起吃!”
“來啊!我就是舍了這條賤命,也要拉你們一個當墊背的……!”
這兩夥人,一夥原是盤踞首山流民土匪,有數十人。正是打劫過丁磊的刀疤臉一夥。農民軍裹挾近千人的流民慘敗後,被他們召到麾下,以這十幾人為首。
另一夥則是被丁磊救濟,分發給糧食的那一兩百人。能夠活到現在,多虧丁磊贈送給他們的那點糧食。以及被丁磊選出,很有能力的幾個為首之人。他們把這一兩百多人集中在一起,靠這七八個丁壯維護。
這一兩百人,雖然沒死多少人,但因為這些土匪強人太過陰險,時常遭他們的暗算,經常失蹤人口,被他們殺害吃了。他們的行為,早就令流民們氣憤不已。
有這七八個人出頭,一兩百人支持,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群情激憤,不可小覷。
立刻,那幾個土匪強人被打傷,餘下的退到一邊。韃子看這邊團結。土匪這邊看熱鬨的居多,就縱馬過來,砍傷數人,驅散人群後,又退到了一邊。
有韃子們的支持,土匪強人氣勢又上來。何況被農民軍裹挾的流民裡,有些青壯被他們說服,就有不少人加入了那些土匪。那七八個人,怎麼敵得過人多勢眾的土匪強人。七八人頓時人人帶傷,邊上的幫忙的,有韃子鎮壓,不敢再向前,隻能憤怒的叫罵。
韃子與土匪的畜牲行徑,讓偷偷到來的丁磊怒火萬丈!他和袁應微化了妝,躲在流民群裡,目睹這一切,再也壓製不住憤怒,二人暴起出手;土匪紛紛倒地慘叫,不是被丁磊殺了,就是被袁應微打斷手腳,沒被傷到的,嚇得屁滾尿流逃得一乾二淨,紛爭立馬平息。
韃子見有人壞了他們看熱鬨的好事,惡狠狠地瞪向丁磊,他們也看清了丁磊和袁應微的武藝超群,不是對手,就不敢再上前。有韃子就想回去召集人手,但被同伴攔下,韃子想的簡單,隻要沒傷到自己人,就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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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救的七八人,麵麵相覷,他們也認出,救自己的,是前些天送糧食給他們的那對恩人。
“恩公!是你嗎?”
“沒錯,是恩公,雖然他塗黑了臉,但那邊是恩公的小娘子……!”
“大家快來啊,恩公回來了!”……。
人群一下將丁磊他們圍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這些天的遭遇,甚至有人哭了出來,那是失去親人的一些人。
丁磊正安撫著眾人,忽然腳被一個孩子抱住,這孩子是他施舍飯菜給他們,那個婦人的,可惜婦人已死。
“恩公,這孩子母親,估計她被那群惡徒吃掉了。”丁磊沒有使用神識,邊上一個丁壯似看出丁磊的心思,開口道。
丁磊俯下身,將那孩子抱起,孩子的小手抓著丁磊的胸襟,淚眼婆娑道“叔叔!我要媽媽……!”孩子雖然哭著要找媽媽,但他對丁磊異常親近,看見丁磊,仿佛找到了親人,緊緊抓住丁磊,再不願意放手。
“這孩子還有親人嗎?”丁磊問那丁壯。
丁壯搖了搖頭道“這孩子原本有一個父親,路上病死!到了寧遠城,娘親又遭了這群惡徒的毒手!唉……!”
“恩公,這孩子可憐,我們也是自身難保,望您收留!”邊上四個管事之一的人插話道。
“是啊!”……,邊上的人紛紛附和。丁磊送他們的糧食,很快就要吃完,這還是他們在粥水裡摻了野菜樹皮,省吃儉用堅持到現在的結果。
丁磊知道這些人的曆史結果,如果沒有自己的救濟,都會死於路上,或是城下。隻有幾人活下來。
在明末這個亂世,尋找收集更多這些死於戰亂的人口,建立一個新的國度,也是丁磊的目的,隻是現在他還沒這些條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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