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孩子眼裡儘是驚恐,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從哪裡來?是乾什麼的?如有半句假話,就把你們洗乾淨吃了!”張道士惡狠狠道。
“大叔!我們是逃難的,是金華府蘭溪縣,一個地方上的。我們家鄉遭遇兵災,家裡人死的死,抓走的抓走,就也再沒回來。我們一路逃亡,想去沒有戰亂的地方……!”為首的那個孩子,年歲可能最大,口齒伶俐,表達非常清楚。
“你們從東麵來,路上可曾遇到過官兵?”
“遇到過,今天白天,我們原本有九人,在路上正好遇上那些官兵。他們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把我們三個在一起的同伴給殺了。就在他們要殺我的時候,有一個騎馬跑過來的官兵,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他們就急急忙忙,丟下我們離開了。我們拚命逃跑,就來到了這裡!”
張道士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些官兵應該就是來堵截自己的七百多人。把那些半大的孩子殺了,可能誤會他們是匪兵的家眷,或是怕走漏風聲。
“你們去個人,多拿些柴草過來。再去個人,多弄些水過來!”張道士安排道。
“大將軍,又沒吃食,弄什麼柴草,這天氣又不冷……?”
“你個豬腦殼,這幾個孩子不就是現成的肥羊!”
聽張道士這麼一說,其他匪人看到這幾個孩子,眼裡不由冒出綠光,甚至有匪人舔了下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很快,那兩個匪兵搬來了柴草,打來了水。聽說要殺他們吃肉,有兩個孩子竟被直接嚇得哭了出來。
“不許哭,誰哭就先吃誰!”張道士向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意。把剛剛抓進來和他們對話的那個最大的孩子,準備先推出去殺了。
被推出去的孩子,自知活不了,流著淚懇求道“大叔!你們吃了我,就把他們都放了吧!求求你了!”
“小家夥,你沒得失心瘋吧?放了你們,我們就得餓死。不過,你們讓我們吃了後,道爺會給你們超度的!哈哈哈哈……!”張道士覺得小孩子好笑,不由笑出了聲!
“有這麼好笑嗎?牲口禽獸!”隨著聲音,憑空出現兩個人。一個是黃延,一個是姚秀才。
“你……你們是人是鬼?”憑空出現的兩人,讓張道士大驚失色,所有匪兵拿出武器,看向這不可思議的兩人。
“我們當然是人!特意來送你們這些禽獸下地府的!”黃延一個眼色,姚秀才手一揮,那幾個孩子瞬間不見,當然是被姚秀才收進空間。
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所有匪兵媽呀一聲,撒腿就想逃。可剛邁出第一步,就好像被人點了穴位,渾身僵硬,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無法動彈。
張道士想去摸身後的短銃,也和那些匪兵一樣,僵在那裡動彈不了分毫。
“仙人爺爺!饒命,我們隻不過和孩子開個玩笑,我們是好人啊!”
“張玉劍,你是好人嗎?從你殺人逃出家鄉,再到河南嵩山道觀再出命案。你一路南逃,在湘中、湘西、貴州犯下的累累血案還少嗎!?後來,你投靠土匪,更是殺人如麻……!你還是好人?”
張道士冷汗直流,那一樁樁一件件的血案,對於仙人,那是無法隱瞞的。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乾脆豁出去了。
“沒錯!我殺了很多人。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彆人不死就是我死!我殺他們有錯嗎?”
“那些無辜的人,難道就該死?他們欠你還是該你?”
“我不知道他們該不該死!難道我就該為這個不公的世道而死?”
“沒有人讓你死!是你剝奪彆人努力的勞動成果,為你不勞而獲,吃人肉喝人血找的借口。對於你這種畜牲,隻會在彆人身上找問題,找原因,從來沒有找過自身的問題。天道輪回,你將為自己種下的惡果反噬……!”
黃延不再搭理這種畜牲,正常人的思維,無法跟上這種野獸的邏輯思維,無論他乾什麼,都會給自己找到心安理得的理由。他轉向那些張道士的手下。
“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禽獸,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該去地府接受閻王的審判了……!”
“神仙爺爺,饒命!我們知道錯了!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