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有離開客房,但看到剛剛亞爾尼德家的人全都在慌慌張張往外麵趕,我就知道這個家的主人終於回來了。
我決定先老實地待在自己的房間,那種場麵下不適合我這個客人出場,如果安帕德侯爵當著眾人的麵道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就糟糕了。
而且要談也是希尼卡先和她的父親談,無論怎樣我都需要再等一段時間。等時機到了自然會有人來叫我吧,我隻能相信希尼卡會自然地讓安帕德侯爵儘快把我叫過去。
不好,又開始緊張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等待麵試一樣,隻希望時間走得快點,讓我儘快度過如此揪心的一天。
咚咚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沒有想象中那麼久,我所在的房間就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傑諾大人,安帕德大人有請你到他的房間。”
我閉上眼睛,輕吐了一口氣。
這一刻終於來了。
……
“打擾了。”
在我踏入安帕德侯爵房間門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氛。
希尼卡的父親雙臂交叉,挺直了身子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牢牢捕捉到了我,麵目表情說不上友好但也並沒有透露出明顯的敵意。
同時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他的心腹部下班因茲哈特大叔,同樣以一副嚴肅的表情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喂喂,這場景怎麼搞得就像是犯罪嫌疑人準備接受兩名警官的審訊一樣,一般的小孩子被這麼兩個凶神惡煞的大叔盯著直接哭出來都不奇怪。
“先坐下吧。”
房間的正中心擺了一張椅子,毫無疑問那就是為我準備的位置。我彆無選擇。
待我坐下之後,依然是安帕德侯爵先開口說話。
“上一次見到你還是在劍術大會的時候吧,本來我打算等你和希尼卡的比試結束後再跟你打幾聲招呼,沒想到卻發生了那樣的意外。”
“是啊,我也覺得很遺憾,所以能夠在今天和安帕德大人見上一麵我感到十分榮幸。”
“但是我沒想到你會特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來亞爾尼德家做客,還和我的女兒成為了朋友。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貴族之間的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所以我就直接問了,堂堂羅貝裡安侯爵家的孩子私密造訪此地到底有什麼企圖?”
有什麼企圖……特意用了“企圖”這種具有懷疑傾向的詞語,說明安帕德侯爵內心肯定是在提防我的。這便是我的身份帶來的必然性,就算我聲稱絲毫沒有想對亞爾尼德家不利的想法,這種毫無說服力的說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此我必須尋找一個,或者數個來拜訪亞爾尼德家也不奇怪的理由,這便是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想幫助希尼卡的這種想法甚至根本不能單獨拿來當作理由,這個家的人沒有一個人會認為給雞拜年的黃鼠狼能安什麼好心。
但在說出具體的理由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安帕德大人,在說出我的理由之前,我有一件要求想要向您提出。”
“但說無妨。”
然後我把目光轉向站在他身後的班因茲哈特大叔。
“能否請你的部下——班因茲哈特大人回避一下呢?”
“讓班因茲哈特回避?為何?”
“隻是因為我接下來要對您說的話越少人知道越好。”
“班因茲哈特是我的左臂右膀,我並不認為他知道了你的秘密後就會到處跟彆人亂說。至今為止他都沒有向彆人透露過你的真實身份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