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我在這場談判上實行的策略很簡單就是將我的目的和手段反過來使用。
我的真正目的是讓希尼卡能夠繼續學習劍術,使用的手段則是和亞爾尼德家私密下達成合作。
而在彆人看來,我不過是以想解決希尼卡的問題作為口實來見安帕德侯爵一麵,以達成和亞爾尼德家合作的目的。
就算坦白說出我的真實意圖大概也沒人會信就是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安帕德侯爵本人會如何回應了。
“原來如此,你想說的我都已經明白了。”
安帕德侯爵再次靠在椅子上,回歸到最初那種輕鬆的姿態。
因為這個男人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不是那麼容易看穿的人。他對我的提議到底是什麼態度我還看不透,所以現在心裡還沒底。
我能感覺到手心上已經出了不少汗,如果他拒絕的話……不得不去擔心這樣的可能性。我還是第一次和身份高貴的貴族大人說這麼多話,表現雖然說不上完美,但至少我的意思應該都表達清楚了。但如果這一切努力全都白費的話,挫敗感可不是一般的強。
而如果他答應的話,不僅希尼卡的問題得以解決,我今後的人生也多了一道保障。
所以今天說成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分歧點之一也不為過,今後我會迎來怎樣的命運可能全靠眼前這個男人的決定。
“但是……”
安帕德侯爵這個轉折詞狠狠揪住了我的心臟。
如果這裡是麵試現場的話,當聽到麵試官嘴裡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就是麵試已經失敗的信號了。
我緩緩地低下頭,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你要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一切都不是撒謊?”
“撒、撒謊?”
“沒錯,也許你的這一切行為都是你的父親要求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亞爾尼德家放鬆對你的警惕,從而使你能夠在暗中乾出一些對亞爾尼德家不利的事情。”
雖然我很想吐槽他是不是《碟中諜》看多了,但畢竟這件事事關重大,有這樣的懷疑倒也算正常。不如說我還以為他打算徹底否定掉我的提議,這樣反而說明我還沒有徹底失去希望。
然後目前的問題就在於我能不能拿出讓他相信我的證據………………等等,真的有必要拿出什麼證據嗎?我真的很想問問他,真心以為一個12歲模樣的少年有那個膽子敢實行這種針對亞爾尼德家的如此不要命的計劃嗎?他以為羅貝裡安家的孩子從小就接受了間諜特工之類的培訓也不奇怪嗎?
有點令人頭疼。
“很遺憾,我拿不出什麼證據。但如果安帕德大人連我說的每一個字都不相信的話,這場談話從最開始就是沒有意義的不是嗎?何必要浪費時間叫我過來呢?”
“不,也不儘然。對於我們劍士來說,不是有一種最能有效證明一個人是否在撒謊的驗證方法嗎?”
“劍士……撒謊的驗證方法……”
難道說……
“沒錯,就是用劍來對話。”
安帕德侯爵拿出自己的武器擺在了桌麵上。
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結果還是變成這樣了嗎?某種意義上這也是我最害怕的一種展開。
“安帕德大人的意思是……要和我來一場決鬥嗎?”
“我說了隻是用劍來對話,你要認為是決鬥那是你的事。”
“不……我大概明白了,僅僅隻是對話是吧,那當然沒問題。”
我急忙思考了一下用劍對話和用劍決鬥的區彆,大概前者不需要分出勝負,而後者則需要。我當然不敢妄想自己能戰勝安帕德侯爵這樣的老劍士,他的目的應該隻是想通過和我交手來確認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應該不會下狠手吧……誰來告訴我他應該不會對小孩子動真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