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班因茲哈特大叔靜悄悄地藏在樹後麵,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們的存在一動也不敢動。
如果到時候沒有人過來還好,就算真的有人騎馬過來,等把來人絆倒之後隻需要班因茲哈特出麵處理就可以了。這一次的事件我隻需要作為一個旁觀者參與。
我也問過班因茲哈特大叔如果來的人是完全不相乾的人怎麼辦,他回答我說基本上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這條路很長一段距離都不會出現岔路,如果一般的路人和那群強盜狹路相逢的話,怎麼可能還會平安無事地來到這裡。
因此如果等一會兒有人策馬趕來,要麼是見到了安帕德侯爵之後逃命而來的強盜,要麼是因為強盜們已經走遠了,不得不停止追蹤的安帕德侯爵。總之那根絆馬繩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是得先看清楚來人是誰才能決定
我和班因茲哈特大叔屏住呼吸,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雖然兩個人待在這裡完全不說話顯得很沉悶,但我們必須集中所有注意力以便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第一時間聽到馬蹄聲。
噠噠——噠噠——
來了!
隻傳來了一匹馬奔跑的聲音,會是誰?強盜還是安帕德侯爵?
我很想探出頭去看看來者的身份,但要是因為這個舉動暴露了我們的存在就糟糕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於是還是作罷了。
來的人是誰觀察班因茲哈特大叔的反應就可以得知。
眼看著騎馬的人越來越近,班因茲哈特大叔卻握緊了手中的繩子。由此可以得出結論,來者絕對不是安帕德侯爵。
我不禁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儘管這件事不需要我出麵,但一個殺人如麻的強盜就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不可能什麼感覺都沒有。
馬蹄聲越來越近,已經快跑到我們所在的這個拐角處。
可以從聲音判斷馬兒奔跑的速度特彆快,以這種速度進入這個拐角處的話,不可能及時發現地上的那條絆馬繩。
終於,藏身於樹後的班因茲哈特大叔看準時機用力一拉,全速奔跑的馬根本來不及避開,前麵兩條腿被絆倒,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嘶鳴重重地摔倒在地。
在此時我也終於忍不住探出頭想看個究竟。
“嘎啊?!”
一個體形健壯的中年男子從馬背上被甩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我定睛觀察了一下他的外貌,確實不是安帕德侯爵。雖然他也有一頭黑色的頭發,但已經長到能夠掩蓋後頸。臉上的胡須似乎也很久沒有經過打理,麵容簡直就跟各類影視作品中的強盜形象如出一轍。
“哈啊……哈啊……該死的……哪個混蛋乾的……”
男人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咒罵著,在騎馬的途中無緣無故被彆人害得摔倒在地,心中的怒火想必已經到達了頂峰。但似乎還是疼痛感更勝一籌,此時說話的語氣還激烈不起來。
隨後我便看到班因茲哈特大叔走了出去。
“姑且還是問你一下,你剛才是不是見過一個表情很冰冷,手拿一把特彆的刀,還身穿一件黑色上衣的男人?”
這些都是安帕德侯爵的外貌特征。
如果他回答是,或者沒有第一時間明確否認,在那一刻班因茲哈特大叔就會將他認作確切的敵人。
“哈啊……哈啊……喂,難道你是那家夥的同夥?”
男人看著班因茲哈特大叔的眼神逐漸起了變化。
好了,已經不用再多確認了。從這個反應就可以推斷出男人絕對是見過安帕德侯爵的,也側麵說明他絕對是強盜團的一份子。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總之既然你已經中了我的陷阱,現在就隻有認倒黴了。”
班因茲哈特大叔拔出了自己的劍,並繼續向他逼近。
“切,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真是見鬼了。”
“……”
沒有向男人坦白真實身份的必要,因此班因茲哈特大叔沉默不答。
男人緩緩地站了起來,此時他的疼痛感肯定還沒有消退,但在生死關頭已經顧不了那些小傷了,他也拔出了自己的劍準備應戰。
“可不要小看我啊,混蛋。”
男人說出了標準的反派台詞。也許是我的惡役貴族靈魂在騷動,我竟然會有一瞬間對這種態度感到有些親切,這麼想會不會太輕率了?
話說回來班因茲哈特大叔的實力是怎樣的我還不清楚,畢竟至今都沒有跟他交過手。但好歹也是那個安帕德侯爵多年的部下,對付區區一個盜賊應該不成問題才對。
我瞪大著眼睛悄悄觀摩著這場即將發生的戰鬥……不,如果男人被班因茲哈特大叔一下子就秒掉的話應該就稱不上戰鬥了。
“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