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帕德視角】
看樣子少年還活著,算是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
那接下來的問題自然隻剩下該如何對付眼前這個長得像兔子的惡心惡魔。
按照傑諾少年的說法,隻要沒有砍中它的弱點,它就能無限再生。而那個弱點不一定是頭部或者心臟位置,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有可能。
剛才我砍掉了它的兩隻手臂,隨之新的手臂是從身軀位置再長出來的,那也就意味著它的弱點絕對不在兩隻手臂的範圍,僅僅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我在短時間內將它的身體全部切成各個小塊,這樣一來也就不用去費力揣測弱點究竟位於哪個位置。但還不知道是我切碎它的速度更快還是它再生的速度更快,如果它又再次利用被切掉的身體召喚出一大堆眷屬牽製我那可就糟了。
“我的那些眷屬們已經全被你解決掉了嗎?還真是快啊。”
似乎對於它來說,我本不該這麼快就能趕來。
確實要不是班因茲哈特的幫忙,我肯定會被拖住更長時間。
“你太小看人類的潛力了,不過確實我也算是拚了老命,現在還沒完全緩過氣。”
這個時候還是說些示弱的話比較好,當然我不並認為單純這樣就能讓它放鬆警惕。
而在此時,它脖子上的切口已經完全複原了。
“這個小鬼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聽他對你的稱呼,你們也並非是父子關係吧。你既然貴為侯爵家家主,就更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何必為這個小鬼賭上自己的性命呢?”
“真是令人驚訝,你明明身為惡魔卻懂得人類的階級身份和倫理觀嗎?”
“嘿嘿,你也知道我剛才是從人類的肉體中誕生出來的,原宿主的思考模式自然也轉移到我這裡來了。像什麼人類的階級劃分,親情和欲望這類人類世界的常識我便自然而然能理解了。所以我才對你的行為動機感到不解,不得不懷疑這個小鬼是否對你存在著我所預想不到的價值。”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惡魔是無法溝通的存在,看來還是把它們當作披著怪物皮的“殺人狂”比較好。
“理由很簡單……”
而在這個時候,在遭受了惡魔的重擊一時無法動彈的傑諾卻開口說話了。
“因為我是……他女兒琪麗絲的……未婚夫啊。”
儘管說話艱難,聲音也有些顫抖,他還是努力將每個字都咬清楚了,並且用堅定不移的目光徑直注視著我。
“是這麼回事啊,也就是說他是你未來的女婿嗎?看來你真的是相當中意他的樣子。”
“……”
那個惡魔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此時的我卻在想著完全不同的事。
傑諾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我從來就沒有許諾過將琪麗絲嫁給他,從現實意義上考慮那是不可能的事。那麼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特意撒這個謊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是想向我傳達什麼嗎?
重點應該就在於明明我有兩個女兒,就算要撒謊,下意識裡應該會拿和他關係更好的希尼卡作為對象才對。
琪麗絲平日裡和他並沒有什麼交集,僅僅因為來到亞爾尼德家做客幾天之後他就對琪麗絲的好感更高了?不,在我今天出發離開家之前完全看不出那種跡象。
不如說真有那種跡象那就有大問題了。
那麼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想通過“琪麗絲”來傳達給我什麼信息。要說在這時候我最想知道的事那就是有關眼前這個惡魔的弱點了……不會吧……
“沒辦法,雖然和你這樣的強者較量很麻煩,但現在看來似乎是無論如何也得先過你這關了。”
這個不了解我家內情的惡魔自然不會對傑諾的話多想,如果傑諾真的是想傳達給我什麼信息卻不能明說的話,刻意撒這種我不可能意識不到的謊就說得通了。
琪麗絲……
儘管想花些時間認真思考一下,但那個惡魔已經在對我釋放殺氣,我也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認真對待。
“哼!”
這次依然是它主動進攻,向我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因為我還不知道它的弱點,不能貿然攻擊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是我這一邊顯得更被動。
大概這個惡魔看出來了我現在正麵臨著“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的兩難境地,認為自己的贏麵很大。如果我始終都沒能搞清楚它的弱點,最終敗北的人一定會是我。
反過來說,一旦讓我察覺到它的弱點位置它就會果斷選擇逃跑,因此還不能貿然通過“排除法”來鎖定答案。
我能砍它的機會最多隻有2次。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不攻擊?還是說不敢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