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無比的樓船上,燈火通明。
揚州去往汴京城的水路上行駛著數艘樓船,其中最大的那艘樓船自然是屬於揚州盛家。
可能現在的稱呼要變成汴京盛家?
陸澤這次升任為正六品下的承直郎,算是正式的邁入到了中層公務員的行列當中,而且還是京官。
不說彆的,以後上升的空間無疑是非常的巨大。
誰都知道汴京城富貴難明,沒準就會有什麼樣的機遇砸到人的頭上。
所以揚州同僚們對待臨走的陸澤,態度都是客客氣氣。
通判大人。
還是那六個字。
苟富貴勿相忘!
從揚州去到汴京,有陸路跟水路兩種選擇。
陸澤跟老太太合計後還是選擇了水路。
主要是自家這麼多人還有家當實在是太多。
儘管前段時間的時候已經提前把一部分的家當轉移走,但眼下還是占據了一艘碩大的樓船,剛剛好載滿。
陸路相對來說就要顛簸許多。
小半月的功夫才能夠到達汴京,船上眾人能夠解悶的就隻有這波光粼粼的江麵。
陸澤閒得無聊,於是便主動充當起來家裡這幾個孩子們的臨時學究。
他的學問用來教導自己家裡這幾個小猢猻,完全是小試牛刀。
長柏還是眾人裡麵讀書、做功課最為用功的那個。
剛剛通過鄉試的他,身上正式有了個秀才的功名在身上,算是正式邁入科考的行列大軍裡。
從早到晚的長柏都是把自己放在屋子裡用功讀書,看的王若弗這個當母親的都有些心疼,這幾年的長柏一直都是如此用功,家裡眾人都看在了眼裡。
原本心裡存在著玩耍心思的長楓都被帶的用功了許多。
船上眾人每天早晨都能夠聽見長楓吟詩作詞的朗朗之聲,林噙霜在看到楓哥兒是這樣表現,還以為兒子這是故意在跟長柏打擂台,心裡還高興的不行。
墨蘭的功課同樣做的不錯,一手簪花小楷寫的極為漂亮。
陸澤時常誇讚,引得墨蘭開心不已。
而真正感到痛苦的可能就隻有如蘭跟明蘭兩個人。
這倆人,一個不想學習,另一個也不想學習。
如蘭是壓根就學不進去,陸澤讓她背誦的時候就開始磕磕絆絆起來;而明蘭則是心思全在她的親弟弟身上,老是想著去找長槐玩耍。
現在的盛長槐已經長得白白胖胖起來,一張小肉臉頗為可愛。
衛恕意對膝下兒子自是嗬護不已,生怕他受到一點船上的冷風吹。
“汴京的規矩相較於揚州自然是多了不少,但跟揚州比起來也大差不差哪裡去。”
盛老太太在臨到汴京城前特意把眾人都叫到了一塊,說著以後到了汴京城的處世之道。
當初老太太以勇毅侯獨女的身份在汴京的身份可是嬌貴的很,哪怕在所有貴門小姐裡麵都是排得上名號的存在,她的人脈可以說大部分其實都在汴京這邊。
總結下來,老太太的意思很簡單。
少說,多看。
第二天一大早,樓船緩緩停靠在了汴京城外城的碼頭處。
陸澤站在船頭的船板上麵,望著越來越近的汴京。
汴京的水運網絡發達,形成了以汴京為中心的運河係統。
汴河、惠民河、金水河與廣濟河流貫城內,並與城外的河運係統相銜接,合稱漕運四渠。
陸澤他們這次就是通過邗溝來到了汴河這段,見識到了比起揚州還更要繁華壯碩的汴京,水運中心的汴京連通富庶的江南地區,大量的物資從江南通過汴河運至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