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這幾日在房裡哭得十分傷心。
稚嫩的小可愛覺得她的真愛在離她遠去,原本心裡想著在母親這邊多磨一磨,沒準母親能夠理解,但若是父親那邊給她的敬哥哥打了紅叉,那基本上就代表著再無可能。
明蘭又雙叒叕的被派來了當成安慰使。
看著五姐姐這淚眼滂沱無語凝噎的可憐模樣,跟之前那個風風火火的盛如蘭比起來真是判若兩人,明蘭隻能在心裡老氣橫秋的感慨
感情這玩意兒,是真的能夠折磨人呐!
“五姐姐你彆哭啦!”
“爹爹跟大娘子都是深思熟慮後才拒了這位文家哥的。”
一聽這個。
眼睛十分紅腫的如蘭拿著手絹胡亂的在臉上鼻子上擦了擦,一邊抽泣,一邊磕磕絆絆的結巴道“從小從小到大,爹爹爹他就不疼我,他隻喜歡你跟墨蘭,我”
明蘭則是十分正經的搖了搖頭。
“五姐姐,彆家我不知道,但咱們爹爹對我們幾個都是好到不能再好。”
“那位文家哥跟你私會,可能考量過你這個女兒家的名聲?你說當初他把你當成了府裡的丫鬟下人,哪怕五姐姐你身著樸素,但小姐跟丫鬟之間的氣質怎麼著都不沾邊的吧?”
“還有文家哥給你寫的那些信”
明蘭上前幫著擦了擦如蘭臉上的淚痕,歎了口氣,道“五姐姐,爹爹跟大娘子對你已經夠好啦,尋常人家的女子,哪裡有自己對婚事說三道四的呢?”
這時候的明蘭終於知道為什麼爹爹不同意五姐姐跟那位文炎敬在一塊。
倆人八字還沒一撇,五姐姐現在就已經是尋死覓活的狀態,若是這樣子嫁過去,以後五姐姐豈不是怎麼著都被那位文家哥拿捏的死死?
而另一邊威蕤軒的院子裡,大娘子同樣在哭泣著。
“官人。”
“我也不喜那個文舉人。”
“但你不能就這麼把如蘭許配給宥陽李家那個小子吧?我們盛家現在好歹是汴京城裡有名有姓的人家,那李家商賈出身,他家”
陸澤看著大娘子拙略的演技,淚都沒擠出來幾滴。
他似笑非笑的望著王若弗,開口道“我家也是商賈出身的啊,你忘了我家祖上是賣魚的啦?”
大娘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但眼下汴京城如此多好姻緣,為何非得去宥陽那邊再尋,這不是舍近求遠嗎?還有”
陸澤直接說道“如蘭的脾氣秉性適合許配汴京城的這些人家嗎?我家裡現在不需要用女兒來聯姻,若不是如兒的性子隨了你,毛毛躁躁,哪裡能鬨出文炎敬的事情?”
大娘子低下頭去,自覺這件事情上她這個當母親的有一丟丟責任。
“這段時間,正好好好磨磨如蘭的性子。”
“現在不是許配給那李鬱,這孩子明年的時候會來汴京參加會考,到時候便當著麵好好相看一下,暫時不著急給如蘭許配人家。”
大娘子打量著陸澤臉上神色,小聲道“可我王家哥哥明年就要來到汴京述職。”
陸澤眼眉低垂,跟著說了聲“王家”
今年恩科春闈落下帷幕。
盛家裡長楓參加了這次的恩科,所幸這麼長時間的刻苦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娶了媳婦以後的長楓更立誌潛心讀書,攀上了二甲的恩科。
心態決定結果。
那位文舉人貌似受到了心態方麵的些許影響,這次竟落了榜。
在從榜前離去的時候臉色極其失落,情場失意,考場也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