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轟動京都的春闈舞弊桉件背後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彎彎繞。
禮部尚書郭攸之的倒台使得京都裡風雲不斷。
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司南伯範建家的私生子竟然搖頭一變,成為了監察院的提司?
監察院在慶國的名聲可以說十分的狼藉。
以瘸子院長陳萍萍為首的監察院勢力一直都是京城裡人人談之色變、畏之如虎的對象,不單單是朝堂上的百官懼怕擔心有一天會成為監察院的座上賓,京都裡的百姓們同樣不喜歡這樣的角色。
監察院的創始人葉輕眉可能也沒想到,僅僅十幾年的功夫,監察院就跟門口那塊石碑上描述的美好模樣漸行漸遠,儼然成為了慶國最為暴力之機構。
提司?
這可是地位遠在八大處主辦之上的位置。
任誰都想不到一位滿打滿算來到京都還不滿一年的私生子,背地裡竟然是監察院的二號人物。
這種身份給人帶來的震驚與撕裂感極為強烈。
朝堂上在這次春闈舞弊桉裡受到影響的豪門貴族不再少數,這些人哪怕會對剛剛晉升為戶部尚書的司南伯範建有些忌憚,但同樣會表現出他們的強硬態度,因為這事關底線。
但涉及到監察院,那些準備有所行動的人們隻能暫時的止住動作。
身處東宮的陸澤坐看範閒成為了風暴話題中心的焦點人物,陳萍萍那邊本來就是打算借著這次機會把範閒監察院的身份宣告於世,陸澤隻是稍稍的把這個時間給提前了些。
隻是監察院那邊準備的諸多鋪墊用不上,範閒身份如此直白的暴露出來引起的轟動無疑更大。
陸澤對於監察院同樣眼熱,這個暴力機構無疑是最鋒利的一把匕首,再加上有陳萍萍這個擅長陰謀詭計的老家夥隱藏在陰影當中,慶帝也隻會放心把這把匕首交給他最信任的陳萍萍。
“陳萍萍。”
“這個老家夥還真是能夠沉得住氣。”
陸澤將手裡紙條放入爐子裡燃燒起來,竄長的火苗映照他的眼睛閃爍著兩抹澹黃色的光亮,監察院那裡的消息很少才會傳遞過來,陸澤對於監察院那裡早早便有了安排。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是監察院的銅牆鐵壁。
否則,也不會有朱格那樣的人存在。
陸澤相信慶帝在監察院裡同樣有著屬於他的安排,信任是一方麵,但手腕又是另一方麵。
他知曉東宮這裡也有著不少屬於其他勢力的人被安排進來,正如自己老丈人的身邊就潛伏著位雙料間諜袁宏道,隻是陸澤這個比葉輕眉還要bug的存在,能夠通過黑科技準確分辨出來是黑是白亦或者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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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萍萍那邊,遠比陸澤想象當中更能沉得住氣。
可能是這位輪椅上的老人已經隱忍了這麼些年,或許在那雙瘦骨的手即將要解開真相大幕的時候,才會表現得比以往更為穩當,陸澤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些小覷了當年的這群老一輩人。
陸澤對於這些事情的投入程度還不如陪伴婉兒在一塊時候的一半。
這是自信,同樣也是某種自負。
他一直都明白,隻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大宗師在這個世界便如同核武器一樣令許多人懼怕,慶國的馬蹄之所以久久未能踏破僅僅彈丸之地的東夷城,不就是因為那裡有著位大宗師四顧劍?
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陸澤對於朝廷政務、陰謀詭計這許多的東西都未投入百分百的精力。
畢竟係統規定的主線任務是一回事,自己個的日子又是另一回事。
以往的陸澤更為看重結果,但眼下的他更享受過程。
如果說僅僅有一點是陸澤所熱衷的,他唯獨沒有半分懈怠的便是自身的修煉。
當然,傻妞也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隻是眼下這個世界能夠給傻妞帶來提升的東西不多,陸澤仔細思考良久,可能隻有遠在北方之北的大雪山神廟上有著自己需要的東西,那裡許多新奇物件可能會對傻妞有著些作用。
所以,陸澤決定稍稍加快下自己既定下來的步伐。
“監察院提司的身份很轟動。”
“但,範閒身上可不僅僅隻有這一個身份。”
“陳萍萍這個老東西,故意借著範閒把我那位禮部尚書給弄了下去,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處,但結果換來的卻是疏遠,那隻能讓範閒名聲更響亮一些。”
陸澤懶得用陰謀詭計。
因為他覺得刀兵與火處理問題更為簡單直接。
但這並不意味著陸澤不擅長耍陰謀詭計,隻是受限於東宮這裡的勢力有限,這些年的李承乾隻是想著跟長信宮那位的床榻之事,沉迷聲色的後果就是連二皇子李承澤都乾不下去。
當然,在京都這個地界,慶帝眼皮子底下,能夠培養出不小的勢力也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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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哪有彆人想象的那麼快樂啊?”
信陽的那處美麗離宮當中,柔弱的柳樹正奮力迎接著陽光,努力長出新芽,一眼望去這裡已然有了點點盎然春色,一隻柔軟的手正輕輕撫摸著垂下的柳枝,手背上那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宛如澹澹的青玉般,映襯的十分美麗。
離開京都小半年功夫的李雲睿打扮的跟少女一般。
園中,用於歇息的錦塌被金字塔形狀的白紗遮掩,白紗帳上的李雲睿一身華貴宮服,細長的脖頸宛如白天鵝般,美態儘顯。
她百無聊賴的鬆開手裡的柳枝,眼眸一轉,眉宇間便是流光生熠。
“監察院提司?”
“這位範家私生子真是給了我足夠多的驚喜,要是你真的娶了婉兒,那豈不是還是件好事?”
提起監察院,李雲睿笑了笑,但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看。
前段時間,她插在監察院裡麵最深的那個棋子竟然被人給挖了出來,監察院那邊許久沒有消息再傳出,李雲睿便知道朱格那條線出了問題。
她有些不解,僅僅是在內庫的賬簿上稍稍動了點手腳,難道都能被陳萍萍的火眼金睛給看出來?
她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