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生著一張瓜子小臉,偏得身段又是如此傲人,紗裙之外是水漾般白脂肌膚,脖頸下那片雪白在燈光之下更顯誘人幾分。
“奴家名為水珠兒。”
“今日貴人吩咐奴家在這合漪院侍奉公子左右。”
身姿玲瓏麵容嬌小的女子雙手放於腰間,嫋嫋對著陸澤見禮。
陸澤微笑回禮。
水珠兒臉上笑容依舊,不過卻多了幾分真摯的味道在其中。
青樓女子,最善察言觀色。
更何況是在紅袖招裡業務能力最為拔尖的那批花魁,今日的水珠兒也是憑借著機緣巧合才來到了這平日並不對外開放的合漪院裡,卻沒有想到迎著的這位陸公子竟如此年輕,氣度姿態不凡。
“公子請與我來。”
陸澤跟著一道進入房中,倒沒有什麼旖旎故事發生,水珠兒姑娘盤膝跪坐在陸澤旁的那張軟綿榻墊上,很是自若的跟陸澤談論著長安城裡最近發生的趣事,時不時還會捂著那傲人胸脯咯咯咯的笑著,隻是在知曉到陸澤原是要參加書院入院試的考生後,這位妙齡花魁才稍稍控製了下自己。
隻要跟書院二字扯上關係,哪怕是長安城裡的妓女都知道要奉上應有的尊重。
在偌大的紅袖招裡頭,隻有與簡大家親近的寥寥幾人隱約知曉這棟長安城第一青樓似乎與那書院裡的某人有著往日些許的瓜葛,所以這些年的紅袖招在長安城青樓行業裡的行首地位雷打不動,再加上背後那位老板權勢滔天,才有了今日紅袖招之繁盛。
水珠兒略顯好奇的打量著身邊的陸澤。
她原本以為這位公子是長安城裡哪位達官顯貴家的嫡子,卻沒有想到後者隻是所謂的白丁身份,顯得有些割裂的氣質與身份令水珠兒心裡泛著好奇。
不久之後,今日宴席真正坐莊請客的東家終於來到。
陸澤緩緩起身。
呂清臣老人依舊是那身簡約道袍,雖然精神看起來很是不錯,但眉宇間卻籠罩著淡淡黑氣,在呂清臣身邊還有位瘦高道人,穿著一件肮臟的道袍,袍子上不知有多少油痕汙垢,臉上三角眼裡目光閃爍,配上那幾根稀疏的長須,看上去異常猥褻下流,根本沒有任何世外高人的模樣。
與呂清臣走在一起,兩位道門老人看起來相差如此之大。
但陸澤卻清晰的看見呂清臣稍稍落後了這位猥瑣老人約莫半步,而能夠讓堂堂昊天道南門供奉落後半個身位,其身份又該是何等尊貴。
兩位老人身後,還跟著環肥燕瘦的四位姑娘。
落座以後才知曉呂清臣身邊並未有姑娘侍奉,這四位全是伺候那位老爺子的。
“漬漬漬,現在的小家夥都這般不得了啊。”
“小呂啊,你怕也是低估了這小子吧,你現在再仔細的看看他。”
眯著眼睛的瘦高道人舒服享受著花魁姑娘們的貼心服侍,呂清臣對著陸澤抱歉一笑,今日算是有些唐突了這位跟著一塊從草原入長安的年輕人,但是無奈身邊這位非想要親自看看陸澤,呂清臣自然知道這位昊天道南門掌舵之人,最大心病便是沒有個能夠繼承衣缽的弟子。
靜下心來的呂清臣細細感受,臉上那抹驚色一閃而逝。
原來已經入了三境。
陸澤微笑著對呂清臣老人點了點頭,然後望向主座那位樂嗬嗬享受著的老人,陸澤已經認出來這位老人的身份,在他剛剛入到長安城的那日,曾在街道之上感受到有道氣息匆匆在他身上掠過,便是麵前這位老人。
老人名為顏瑟。
神殿南門唯一一位神符師,長安城朱雀驚神陣的掌管者,世間第一神符師。
“小水珠啊。”
“有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服侍好啊,若是能夠成功勾得動他,那後半輩子便不用在這紅袖招裡陪笑臉待客,到時候啊,你們簡大家的心裡估計是樂意,但又不樂意。”
顏瑟此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