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伴隨著禮部那悠揚禮樂之聲,前往觀禮的大唐親王李沛言、公主殿下李漁,以及朝堂各部官員踏著書院正門石階緩緩而入,身後跟隨的則是諸國前來書院見禮的使節以及西陵神殿的諸多神官。
人群最後,那些身著紅色、白色道袍的西陵神官,數量極多。
而西陵神殿前來觀禮神官如此之多,不僅書院,長安城裡的每個人均知曉原因為何。
那位身著深色素服的年輕男子,自道間行來,其在人群當中顯得極為惹人注意,尤其是那張泛著微微蒼白之色的絕美臉頰,更給這位燕國殿下增添了份獨特的柔感。
隆慶皇子絕美的臉頰很白。
嗯是被打的。
寬闊院落的四周,那些坐在高低不齊的椅子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二層樓開啟儀式的書院教授教習們,並未對親王還有公主殿下見禮。
因為今日是書院的主場。
但這些教習們看著陽光花影間走來的那位人中龍鳳皇子,還有人放下手中瓜子或者茶杯,為其撫掌起來,看起來絲毫不吝嗇掌聲。
儘管這掌聲對於那些西陵神官們來說,尤為的刺耳。
書院教習們大部分都是秉著顆平常心看待每次參加二層樓考核的異國考生,不會去吝嗇自己的讚歎,但此間諸多教習們,對那位隆慶皇子卻是天然帶著個有色眼鏡在看。
原因,則是出在那位老教習曹知風的身上。
隻能說陸澤在尚食居潑下去的那盆臟水起了很大作用,連這些經曆過諸多風雨的教習們都隱隱覺得,那樁事情跟麵前這位看起來偉光正的隆慶皇子脫不了關係,再加上書院跟西陵那邊的關係並不算融洽,所以此刻稀稀簌簌的掌聲裡,夾雜著多少的陰陽怪氣,隻有這些教習教授們自己知曉。
書院並不禁止異國考生參加。
同樣也包括著二層樓的考核。
這樁盛事已經不單單是大唐帝國內部的盛事,從很多年前開始,隻要書院二層樓開啟,不論是南晉大河還是月輪國的年輕俊彥們,都會千裡迢迢趕至書院來碰碰運氣,而今年甚至連西陵裁決司副使都來書院參加考核。
“書院二層樓今日開啟,夫子隻招一人為弟子。”
此刻場間,突兀的有位持劍的青年男子出現,其頭戴高冠,氣度冷冽。
而在場的諸位教習教授們均是瞬間便起身恭敬見禮“見過二師兄!”
達者為先。
入到二層樓,輩分自然而然的便上了個台階。
所以哪怕如今的二先生君陌不過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這些須發皆白的教習們還是得恭敬的喊上一聲師兄,所以陳皮皮那個家夥偶爾來到前院玩耍,若是見到教習教授們,隻會感覺渾身上下不太自在。
君陌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卻並不顯得音隆震耳。
“今年考題很簡單。”
“書院後方那座被霧氣遮掩的大山,誰能登到山頂,誰便能入二層樓。”
“若是未能有人登頂,便以登高距離來判定勝負。”
場間所府人抬起頭來遙望書院後方那座大山,霧氣在正午陽光照耀下顯得金光四溢,那位巍峨入雲巔的山峰在眾人眼裡宛如天塹,今日濃濃的水霧之氣在這午時竟都未消散。
君陌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