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要勸你一句,那塊石頭比你前麵走過的山道更加難走,所以最好先調整休息一番。”
陸澤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隨即朝著那塊極儘普通的石頭走去。
夜裡的山風微拂而過,大青樹梢頂簌簌作響,長草漸伏,崖畔腳下銀色夜雲輕輕擾動,大青樹下二師兄霍然站起身來,望著陸澤身形消失在那塊石頭之上,他震驚道“好強大的浩然劍意,老師是在臨走之前把最後這關的考核內容做了番變動?”
陸澤身處荒原,將麵前再度出現的幻象全部撕碎。
“破綻太多,哪怕再逼真,都是假象。”
“沒有本心,也沒有己念,沒啥意思。”
荒原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男子,花白的頭發隨意披在肩上,高大男子伸手指向正在占據整個夜穹的黑暗,開口說道“看,天真的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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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笑了笑“我知道天黑了。”
高大男子指向泛著亮光的天邊“可是那邊還有光亮,你會選擇黑暗還是光明?”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我當然是全都要啊。”
高大男子嗬嗬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開心跟高興“有意思,很有意思,你這位小家夥很有意思,但如果天塌下來了怎麼辦?”
陸澤搖了搖頭“天不會塌,塌下來的並不是天。”
“你怎麼知道天不會塌?”
“那你又怎麼知道天會塌?”
荒原上的溫度忽然降低,黑夜當中的天穹仿佛印證著陸澤的話一眼,極儘壓迫力突兀籠罩天地之間,荒原劇變起來,高大男子歎息說道“你看,天真的要塌了。”
“不。”
“天不是塌下來的,是被老子一劍給碎掉的!”
“所以,你看,天還是沒有塌。”
陸澤望著光明與黑暗不斷交織不斷碎裂的天穹,氣海雪山裡乳白色的劍忽然出現在了陸澤手上,整個天地籠罩著的浩然劍意徹底瘋狂起來,大笑著的陸澤朝著天地揮出一劍,正如同那日的他在尚食居廣場之上對著隆慶使出的那一劍一樣,但好像又不一樣。
遞出一劍。
天地驟然間消失。
高大老人同樣也消失。
隻剩下陸澤站在崖畔巨石上,迎著星光跟夜風,登臨絕頂。
山巔霧氣消散開來。
這一幕,令所有人終生難忘。
草地遠端的大青樹下,忽然多出了很多身影,圍在一起指著岩石竊竊私議,這些身影有男有女,或坐或立,數一數共有十一人。
二師兄君陌為首,此刻的眾人均是躬身見禮。
“見過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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