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日的時間,越貴妃被黜降,太子被罰閉門思過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朝野。
隻是中書省在這件事情的用語描述相當模糊,中書令柳澄這位老狐狸深諳帝心,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對於皇帝的心思卻琢磨的非常透徹。
“違逆聖意,侍上不恭。”
旨意總體便圍繞著八個大字展開。
反而是惹得外麵的流言紛紛,各種稀奇古怪的猜測接連出爐,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局外人猜的興起。
偏偏是那些牽涉在內或者是隱隱知道些風聲的人,都選擇緊閉上了嘴巴,人前人後不透露半點。
擇婿大會的文試,未曾因這個事件而取消或推遲。
但無論是對參選者而言,還是對主辦方而言,這場聲勢浩大的選婿大會,至此已完全變成了一塊雞肋,霓凰郡主本人已經對著皇帝說出了退出,擇婿大會後續進行與否,都失去了意義。
令很多人都感覺意外的是,哪怕是陸侯爺竟都未能夠得到霓凰郡主的青睞。
文試結束之後,陸澤以及另外兩位入選到最終的決賽當中。
另外兩位選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出。
那日的他們在禦宴上是親眼見識過陸侯爺如何擊敗金雕柴明以及百裡奇的。
而能夠走到前三甲位置,已經足夠令他們感到滿意。
參賽的大部分人,原本就沒有打算最終能夠折得南嶺最驕傲之花,能經此平台揚名立萬,博得被人賞識出頭的機會,都算是大有收獲。
“最後一戰,由陸侯對陣霓凰郡主。”
“陛下特下旨意,此戰在私下進行,最終結果不公之於眾。”
高公公尖銳嘹亮的嗓音令殿內諸多人感到無比的意外。
言豫津原本有些興奮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對著身邊的好友悶悶不樂的說道“景睿,陛下這道旨意下的究竟是何意?這次擇婿大會可是牽扯到天下諸國的關注,現在這樣真是吊人胃口啊!”
蕭景睿神色略顯無奈。
哪怕是在大梁皇宮裡,豫津這家夥的嘴上都沒個把門。
“你”
“你可以去問問你姑姑,這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言豫津的姑姑,當然便是當朝的皇後娘娘。
國舅爺言闕這些年來不理朝事,隻是掛著個國舅以及侯爵的名頭,聽說時常上山裡道觀求道。
言豫津聞言,撇了撇嘴。
越貴妃跟太子那邊突然出了事情,姑母跟譽王現在正到處探聽究竟是怎麼回事,言豫津隱隱猜測,此事與霓凰郡主似乎有些關係。
陸澤與郡主的交手結果令所有人都感到好奇。
可惜,兩邊的口風都非常的緊。
王都西城外約十裡處,有片綿延起伏的草場,有條清清小河自側邊流淌。
在河岸另一邊,則是一片密林。
這裡景色清幽,地形開闊,距離官道又近,曆來都是貴家公子們跑馬遊玩或練習騎射的地方。
蹄音陣陣。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沿著河岸飛速疾馳。
馬如龍,人似錦,華轡雕鞍。
“是我輸給了你。”
最前麵的那匹白馬速度漸漸放緩,女子勒緊馬繩,回身望著後麵的陸澤,眼眸裡充斥著複雜之色。
金陵城裡的人們,皆好奇擇婿大會這最後一戰的結果。
尤其是各大賭坊,講究的釘是釘、鉚是鉚。
誰都沒有想到擇婿大會會以這麼稀裡糊塗的方式結束,以至於郡主最終是否嫁人都沒有定數。
掃興!
霓凰郡主駕馭著駿馬停在了河邊。
陸澤跟了上來,與其並肩,笑道“你我二人的比試,與這次的擇婿大會無關。”
霓凰郡主神色複雜,她從未料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敗在年紀比她還小的人手上,甚至於心底對麵前的男人都隱隱升起欽佩欣賞之情緒,這種感覺是征戰沙場多年的霓凰郡主渴望的東西,但卻又令這位南境女帥心裡不由有些慌亂。
她敗了。
而且在陸澤的手上敗得心服口服。
兩個人齊齊下馬,由得兩匹駿馬各自去尋找草料打打牙祭。
“你的武藝如何修煉到了如今這般境界?”
霓凰郡主走在岸邊有些濕漉漉的碎石上,此刻在她的臉上充斥著濃濃的好奇。
陸澤的年歲其實比穆青都大不了多少,但他不僅獨自撐起來了武威侯府,還習得這一身傲人武藝,霓凰郡主猜測陸澤應當是能夠登上琅琊高手榜的前十。
“嗯我天賦異稟。”
陸澤說的是實話。
實力就是天賦的最直接體現。
霓凰郡主微微一笑,從騎著馬從金陵城出來的那一瞬間,她便感覺原本籠罩在自己心間的那抹陰霾瞬間消散了開來,在宮裡經曆的種種,她雖有著心理預期,可局勢的詭譎、人心的險惡還是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穆青今天背著我,偷摸的去了趟刑部。”
陸澤聞言,神色古怪“司馬雷?”
霓凰郡主點了點頭“僅僅是進去看了一眼,但我聽說那位司馬公子的腿好像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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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笑道“那穆小王爺的武功應該也足以登上琅琊高手榜才是。”
陸澤接著說道“刑部是譽王殿下的地盤,想來穆青去‘看望’司馬雷的過程,沒有遭遇到多少阻礙,譽王那邊應該也能夠憑借一些東西猜測出來。”
金陵城裡有著太多太多的聰明人。
譽王殿下對於朝堂之事本就有著皇子的獨特天賦,尤其是在太子的事情上麵,嗅覺相當敏銳。
如果不是原著裡的梅長蘇忽悠能力比範偉還強,譽王也不會在太子倒台後才發覺,麒麟才子擇主擇的原來是靖王殿下。
太子被禁足,越貴妃被黜降。
偏偏這時候司馬家又出了事情,原本身為擇婿大會文試十人的司馬雷被判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