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莛的員工們紛紛側目。
隻見蘇更生蘇經理,此刻正引著位發絲淩亂、精神狀態奇差無比的關芝芝,兩人一道朝著樓上走去。
一路上,蘇更生神色自若,可心裡卻掀起波瀾。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卻知曉,黃亦玫從回到公司後就被陸總叫了過去,如今又有這麼一位相當奇怪的女人找來了青莛
蘇更生將事情猜得大差不差。
臨近陸總辦公室的時候,蘇更生忽然轉過頭來,看向關芝芝,微微笑道
“這位小姐。”
“前麵就是我們陸總的辦公室。”
“洗手間在東側,我需要先帶你去趟洗手間嗎?”
蘇更生的話仿佛令神態緊繃著的關芝芝思緒瞬間回到了現實,女人低頭看著自己淩亂的衣裳,不用想,此刻一定會是副蓬頭垢麵的模樣。
關芝芝自嘲的笑了笑。
“好。”
“謝謝你啊。”
約莫五分鐘後,關芝芝從洗手間走出,進去了陸澤的辦公室。
陸澤端著茶杯,在沙發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玫瑰則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陸澤身前,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齊齊望向了蘇更生身邊的那個女人。
蘇更生對著陸澤微微頷首,沒有說話,轉身就離開,並且關好了門。
關芝芝看向黃亦玫,審視的目光裡帶有憤恨跟怨懟,沉默的注視著玫瑰,卻並沒有表現得如原著裡那樣的歇斯底裡。
一方麵是周士輝並不是在民政局臨領證的時候將她推入深淵穀底。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陸澤今天的種種安排,使得關芝芝沸騰著的作祟情緒稍微平息了一點。
儘管她依舊怨、依舊恨。
陸澤溫聲開口
“關小姐是吧?”
“提醒你一下,我身邊這位,就是你想找的黃亦玫。”
“說說吧,今天到我們公司來有何貴乾呢。”
“是想把她從二十五樓直接推下去?還是想毀了她那張嬌滴滴羞怯怯的美麗臉蛋?亦或是讓她在青莛身敗名裂?”
陸澤的話,令玫瑰沒忍住蹙了蹙鼻,她心裡憋著的那股子鬱氣,陡然間就消散了大半,甚至還有些想笑。
陸師兄是怎麼用如此玩笑的語氣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關芝芝的臉色冷冽,她隻是死死的看著玫瑰那張嬌豔欲滴的年輕臉蛋,聯想著未婚夫這些日子入睡時的‘玫瑰玫瑰’,怒氣點燃衝上心頭。
“我是想讓所有人都知曉這個黃亦玫究竟是什麼貨色。”
“不僅是在公司。”
“她還沒有畢業是吧?我還要到她學校去檢舉她!”
黃亦玫聞言,怒極反笑,道
“檢舉我?”
“檢舉我什麼啊?”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你如果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好嗎?”
陸澤放下茶杯,拉了拉玫瑰的手臂。
“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既然關小姐認為你跟人家未婚夫有染,那你就順著人家的想法說說唄,說你究竟看上周士輝哪一點?”
“你到底圖他什麼?”
這時,黃亦玫終於笑了出來。
“是啊?我圖他什麼啊?”
“圖他年紀大,圖他長得安全?還是圖他連波提切利都能認成男裝品牌?我承認他作為我師父、我朋友,人是挺好的。”
“但是我不喜歡他啊。”
麵對著玫瑰剛剛說的這些話,關芝芝卻認為這些都是周士輝的優點,安全就是可靠,老實人就是能夠安穩的過一輩子。
陸澤聽著關芝芝的解釋,他神色裡充斥著疑惑,不由詢問道
“安全、踏實、可靠”
“關小姐你說的誰啊?難道是那個把七年感情當成累贅丟掉的男人?你陪著他熬夜在自習室、陪他擠公交、陪他住地下室,臨近結婚的時候,他選擇拋棄了你。”
“你覺得這樣的人,真的可靠嗎?”
黃亦玫愣住。
陸師兄怎麼連這種事情都知曉?
陸澤起身,緩緩的來到了關芝芝麵前,看著這位因為感情而變得麵目可憎的女人,溫聲開口道
“你是學會計的。”
“應該知道一句話,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
“過去已經發生的但卻無法收回的支出,包括你付出的時間、金錢、精力、感情等等,在你內心深處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都不應該再去考慮這些東西。”
“七年時間很長,但跟一生比起來,這隻是旅途裡的一段路而已。”
陸澤隨即轉身,看向玫瑰,認真問道
“你真不喜歡周士輝嗎?”
黃亦玫脫口而出
“我要是喜歡他,我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