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當東方地平線上升騰起第一縷光的時候,整個達班都熱鬨起來,圍繞著追夫河而建的竹樓房屋前,街道都打掃得格外乾淨,數輛豪車駛入了達班。
陸澤跟沈星坐在遠處的小藤椅馬紮上。
他們看著無數賓客在這天來到達班,人們穿著嶄新乾淨的衣服,臉上帶著最真摯的笑容,對著今日的生日主角猜叔送上祝福。
“那個白頭發的人是世紀賭坊的俞白眉。”
“那個瘸腿的男人好像是猜叔的契弟明哥,聽說是在曲碰那邊做生意,之前來過達班幾次,這腿是怎麼瘸的啊?”
“那個戴眼鏡的鬆鼠男,之前在麻牛鎮的時候見過,吳海山是吧?他現在好像正在往我們這邊看呢。”
沈星是個話癆。
按照沈星自己的說法,如果他當初在國內的時候沒有考上專科,恐怕他會去學門跟嘴皮子有關的行當,勉強混口飯吃。
沈星轉頭看著陸澤,好奇開口問道
“陸醫生。”
“你咋不去跟猜叔一起接待客人啊?”
“我跟但拓在大曲林的時候,聽那些人談論過你,說你貌似在大曲林混得很硬。”
陸澤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人家猜叔過生日,讓我過去又蹦又跳啊?我隻是個來赴宴的客人,還是就這麼安穩的坐著吧。”
沈星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不久後。
陸澤跟沈星都入了宴席舉辦的主廳。
相較於上次艾梭婚禮時候的樸素席麵,今日這頓生日宴的席麵就要顯得豐盛太多,一道道的,全是硬菜。
“猜叔。”
“外麵多了一件沒名字的禮品。”
但拓跟貌巴兩個人抬著隻有賀禮、沒有主人的小箱子進了門。
沈星好奇的打量著那個箱子,奇怪於會有人隻送禮、不帶名,這就好像是在結婚的時候,有客人隻送禮不留名一樣。
而那些在場的賓客們也大都跟沈星懷揣著同樣的好奇。
隻有吳海山的臉色稍微變化,這位代表象龍商會而來的中年男人習慣性的扶了扶他的眼鏡,唯一能動的左眼,閃爍過抹深深的忌憚之色。
當老吳抬眼看向陸澤的時候,發現陸醫生正對著他露出笑容,吳海山微笑著點頭致意,鬆鼠般的大門牙相當突出。
今日生日宴的主角猜叔,看了眼箱子,而後對但拓揮了揮手。
“既然沒有名字。”
“給達班的村民們分發了吧。”
沈星在不久後終於猜到那箱子是誰送來的。
隻見他悄悄戳了戳陸澤,給陸醫生遞過去眼神,陸澤笑著對沈星開口說道
“猜得沒錯。”
“確實是山上送來的禮物。”
山上。
代表著的就是毒梟。
那是達班邊水生意的最大客戶,他們在猜叔四十五歲生日宴這天,同樣送來了生日禮物,儘管誰都知曉這樣的禮物不能亂收。
哪怕是猜叔,也不敢當眾收下。
邊水是邊水,這隻是生意,但如果他收下了從山上送來的禮物,那就代表著雙方有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