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蝶依那冰冷至極的殺氣,如同無形的粘液,阻礙著殺手們的動作。
他們連槍械的扳機都難以扣動,腳步也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泥潭,移動半步都需要耗費全部的力氣。
見熱武器已然失去作用,殺手們當即便丟下手中的槍炮,抽出隨身攜帶的鋼刀,奮力一振,便勉強用刀芒化解了殺氣。
而後,這些殺手便強壓下了心中的懼意,齊刷刷地奔跑揮刀,毫不猶豫地斬向了蝶依
這副訓練有素的模樣,根本就不是那些普通黑幫成員和混混能夠比擬的。
他們更像是奉某些人之命,來進行刺殺和破壞任務的專業刺客
“哼”
麵對從四麵八方斬擊而來的刀刃,蝶依冷哼一聲,便也沒了留手的打算。
她並未挪身,隻是輕揮手掌,將酒杯握入掌中,屈指一彈,那酒杯便如同子彈般疾射而出,直直地撞向了一名殺手的眉心。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那殺手的麵門便被酒杯直接轟爆,連帶著整顆頭顱一起,化作一攤血霧。
而後,酒杯爆炸所產生的碎片,也向四周飛散,深深地刺進了幾位殺手的軀乾
頓時,整個殺手團隊,便在這一招之下,產生了巨大的減員。
同伴的血肉,濺在殺手們的臉上,讓他們心頭一顫,險些沒能握緊刀刃
但即便如此,這群人卻依舊沒有撤退,而是咬著牙,繼續衝向了蝶依。
見此,蝶依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怕死的亡命之徒,這位九龍乾部不是沒見過。
但像殺手們這樣的連同伴們的死都無法阻止的“死士”,卻相當少見。
能在東京城培養這種死士的組織,可不怎麼多。
“他們究竟是誰雇傭的呢”
蝶依一邊思考,一邊輕揮衣袖,再次丟出一枚調酒的勺子,砸碎了一名殺手的脊椎。
“等會留兩個活口慢慢問吧。”
她默默地想著,又輕輕抬起手,隔空擋下了殺手的鋼刀,反手一壓,便將幾名西裝殺手壓倒在地,碾碎了他們的脊柱。
幾個動作下來,殺手們便已損失過半
濃鬱的血腥味,與酒吧中酒香夾雜在一起,混出一種極為詭異的“香味”,就像是某種發酵了的葡萄一樣,叫人既害怕,又有些沉醉。
“咕”
詭異的氣氛,讓殺手們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不知為何,他們總感覺,在蝶依這個看上去毫無威脅的女人身邊,似乎有著一些“無形”的存在,正在替她殺戮。
這並非是胡思亂想剛剛那些被她隔空擋下的鋼刀和槍炮,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殺手們終究隻是普通人,就算猜到情況有點不對,也無法判斷出蝶依真正的能力。
於是,一場不對等的單方麵屠殺,便就此出現。
蝶依連腳步都不曾動過,隻是動動手指,揮出一些酒杯或酒吧裡的凳子,便將殺手們打的潰不成軍,傷亡慘重
而現在,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何這樣一個看上去像是“花瓶”一樣的女人,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幫派裡,擔任酒吧店主這樣一個職位,能肆意調動社團的下屬
因為她本身根本就不是什麼花架子而一個強到令絕大多數九龍成員都心服口服的女人。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這個女人便如同碾死蟲子一樣,滅殺了大多數殺手,隻留下兩個手腳都被折斷用於問話的活口。
“轟隆~”
一道青藍色的雷電,伴隨著沉重的巨響,在昏暗的夜空中劃過。
接著,淅淅瀝瀝的雨水,便從雲中落下,摔在東京城那好不容易才瀝乾了的地麵上。
清涼的微風,吹動著往生酒吧的窗簾,也逐漸驅散了店裡的血腥味。
春雨總會讓人平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