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諾貝塔講述斯特勞斯的弱點，一旁兩位傳奇和冒險者們都重重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是啊，斯特勞斯就算再強，也最多隻是個【痕世】傳奇而已，就算能通過秘術的力量強行拔高實力，也絕對沒法撐上太久。
他們這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隻要慢慢耗下去，老兵那時必敗無疑！
“你倒是了解我，諾貝塔。”
被當眾爆出了弱點的老兵並未生氣，隻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隻不過，咱倆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戰友，你這一句話就把老朋友我的底給露了出來”
“說實話，可真怎麼不厚道啊。”
老兵笑著打趣道“要是帕拉德羅夫老師還在，他肯定會給賞你一個爆栗，讓你彆這麼大舌頭，什麼話都往外說。”
“你以前就經常吃老師的教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怎麼變過。”
“夠了！”
見斯特勞斯提起過往的事，諾貝塔麵色一冷，用隻有老兵一人能聽見的聲音，厲聲嗬斥道“老師已經死了，說他沒有什麼意義。”
“你我現在是【那位大人】的屬下，理應為他效忠至死！可你這家夥卻背叛了祂，一句話不說就逃到了炎國”
“你這樣的背叛者，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若老師還在，他誇讚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諾貝塔似乎是被老兵一句話給說急了，連連反駁了好幾句。
然而，老兵卻依舊不生氣，隻是略帶感慨的歎道“你說的對，服從命令確實是軍人的責任。”
“但我得糾正你兩點。”
老兵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從嚴格意義上講，自從聯盟分裂了之後，我就已經不是軍人了。”
“第二關於【那位大人】，首先我已經不相信祂的鬼話，也不指望祂能幫我實現任何的願望了。”
“其次”
老兵指了指自己，平靜地說道“我已經為那家夥‘替死’過一次了，就算祂的恩再大，這也算是還了個乾淨。”
“我舍棄了祂賜予的力量，我不欠祂任何東西了，又不願在與祂為伍，所以，我離開了祂和你們。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這不是背叛，也不是忘恩負義，隻是單純的分道揚鑣而已。”
說到這，老兵突然話鋒一轉，反問道“而且我倒是很好奇，諾貝塔，你為何會這樣信任你的那位主人，將它視作你的信仰呢？”
“難道你還抱有那個天真的想法想要讓過去的北方聯盟重現於世麼?”
“那是當然！”
諾貝塔斬釘截鐵地點頭，冷聲道“作為北方聯盟的將軍，以生報國是義不容辭的責任，為了重新建立起新聯盟，我可以舍棄掉自己的一切。”
“而且我們最後經曆的那場戰爭，其實並不是毫無勝算，隻是像你我這樣的將軍太過愚蠢，沒有指揮好軍隊，這才導致後麵一連串的大潰敗”
“所以歸根結底，這一切的責任都在我們身上，為了贖罪，我們必須重建偉大的聯盟”
“我始終牢記著這個理想，反倒是你斯特勞斯，你這位上將卻主動放棄了複國的夢，你這混蛋你這是叛國你明白嗎！叛國！”
聽到這話，老兵一如既往地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是，在他的笑容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你失去理智了，諾貝塔。”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認為北方聯盟必須重建，但後來我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因為我心知肚明，聯盟的覆滅不在於外敵，而是源於內部的腐敗和信仰的缺失。”
“在滅亡之前，它就已經爛到了骨子裡，隻是它曾經取得的成就太過輝煌，這才遮蓋了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