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衝著藍啟仁的方向行了一禮，從頭到尾，他的臉上始終都沒有什麼表情。
就好像僅僅隻是兩日的功夫，溫和和微笑這兩種情緒和表情，就在藍曦臣的臉上消失殆儘了。魏無羨也是看見他那雙眼睛的時候下意識地怔了怔，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藍忘機的眼睛。
然後他又在一瞬間恍然大悟，像是心有餘悸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又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神來一般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魏無羨一下沒忍住，幾乎是下意識地在心裡感慨似地念叨了一句，原來澤蕪君不笑的時候，真的和藍湛一模一樣啊。
毫不誇張地說，就連這通身透出來的氣質，也是一模一樣的。
原來姑蘇藍氏雙壁，竟還有這樣一層含義，不笑的時候，不熟悉的人或許根本沒辦法辨彆，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之前還沒有注意，現在藍曦臣身上的溫潤氣質一下消失不見，那張臉徹底冷下來的時候，若是隻打遠了看，隻怕是就連他也要下意識地吐出一句。
“兩個小古板。”
就像他年少初入雲深不知處求學時，第一次同時見到藍忘機和藍曦臣的時候，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一樣。
隻是當時年少氣盛，又隻覺得好玩，如今心態卻
“魏嬰。”
手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回過頭去，卻是藍忘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又很輕的，在他掌心的嫩肉處掐了一下。
魏無羨心裡那點才聚攏的憂鬱幾乎是立刻就被他的動作給驅散了個七七八八，又因為他的小動作，聯想到之前幾日才發生的事情，他再看向藍忘機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便鬆了一瞬。
語氣也有點帶著笑意，並不十分真誠地埋怨。
“藍湛，我發現你這個真的是，好喜歡這些小動作啊。”
“拉手的時候掐我，吻我的時候又喜歡咬我。”
“你說說，你都咬我幾回了？三回有了吧？”說到這裡的時候，魏無羨的話音頓了頓，原本是他想要揶揄這個人的，但一抬眼，對上的卻是藍忘機隱隱展開的眉眼。
魏無羨愣了半晌，好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因為思緒的轉變已經在不經意間比剛才輕鬆了不少，就連落進他呼吸間的空氣，都比剛才輕盈了不少。
被這樣的感覺包裹的時候，他才終於有點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藍忘機顯然是故意的，他是故意開口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甚至人都已經帶著他走到了營帳門口。若是他沒反應過來，這會兒隻怕已經被牽引著往外邊走了。
所以，藍湛其實剛剛，站在藍啟仁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他情緒的不對勁。
當時那樣的局麵，說什麼顯然都是不太合適的。所以藍忘機的做法就是，不動聲色地把他帶離那種環境，甚至隨便撿來一個話頭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可是藍湛
魏無羨覺得，自己如今也算是相對了解藍湛的性子，他知道
藍湛，他原本並不是一個多健談的人啊。之前隻覺得整個人清冷，而他在光幕裡見到的那個藍忘機又是那麼的深情。但不管是哪一個藍忘機，在對待除了他以外的那些人的時候，都是不苟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