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這真的,隻是一根線嗎?它怎麼好像越來越長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又是白天,算起來,也是魏無羨留在這裡的第五日了。看這情形,他暫時大約是沒辦法離開這裡的了。
也是,似乎不管是哪一個時間線,他的到來不受自己的控製,他的離開,往往也都是被迫的。左右藍忘機見天地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雖然未必是真實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思緒,多少還是有點被藍忘機養傷的事情給分散了注意力的。
罷了,魏無羨向來是一個樂天派。隻要未到絕境,那既來之,則安之。
還有一點就是,魏無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兩日,他的精神好像要比前兩日差了那麼一些。
就像現在,他在床榻上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好好的,下意識地翻身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卻突然感覺一陣頭暈。
還不是那種緩一下就能好的,魏無羨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整個房子都在轉,他的耳邊,也是一陣不那麼尖銳,但卻很長很長的耳鳴聲。
魏無羨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頭,其實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這幾日中的第一次了,他心下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受自己控製的東西正在滋生,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也不過就是片刻,那種暈眩感就已經退了下去,魏無羨視線清晰,就好像剛才的那種感覺從未發生過。
魏無羨掀了被子下床,打開了門往外看,他依舊在雲深不知處。
頓了頓,魏無羨抬眼看向似乎格外一片碧藍的天空,好半晌才把手伸了出去。幾乎是手臂還沒有完全伸直的長度裡,魏無羨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了那層阻礙。
隨著他把手指的距離伸出去的角度更長,那股阻礙他的力量,就變得越發明顯,越發明顯,直到最後,他再也伸不出去。
魏無羨眨了眨眼,垂落的視線裡,悄然湧起了一股了然。
果然,之前並不是他的錯覺,隻要一踏出這扇門,他就會受到像現在這樣的,隱約的結界阻攔。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暫時是沒有辦法離開雲深不知處的靜室的。
不過,他昨天就發現了,也有例外的時候。
“魏嬰。”
正出神間,耳邊卻傳來的藍忘機的聲音。原來藍忘機醒得比他早,已經先去拿早膳去了。這會兒正把東西端回靜室,遠遠地就看到他站在門口,又低頭見他腳上什麼都沒有穿,頓時蹙眉“地上涼,先進去。”
坦白說,乍然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魏無羨險些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也難怪他,實在是,走到他麵前來的這人,語氣實在是
魏無羨想著,若不是他眼下還清晰地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藍湛這樣的語氣,他險些還以為,其實生病的人是他自己,藍湛反而是那個照顧他的人。
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隻是還沒等他從愣神裡反應過來,藍忘機已經空出一隻手推門,一邊示意他進去。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時候,魏無羨已經又回到了靜室的床榻邊。他愣了愣神,才回過頭去看向藍忘機的位置。
藍忘機已經擱下了手裡的東西,一邊擺著碗筷。中間大概是某一個動作過大了一些,扯動了一點傷口,魏無羨在他微微蹙眉的神色裡陡然間驚醒過來,忙不迭地撲了過去。
“藍湛,你放著,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