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皓的職務調遣,李皓的原先的兩個老上司還是很遺憾的,為此宋朝中和畢仲遊還特意設宴招待了李皓。
當然招待李皓的同時,也把楊文遠給一道請了過來。
畢竟他是接下來就要接替李皓職務的人,以從五品的品階,低職高配成了權發遣殿前司都虞侯。
再加上還有令國公府的權勢在,宋朝中和畢仲遊也想與他保持好關係。
而楊文遠本來也不是個張揚的性子,所以在李皓的一番撮合下,三人基本上達成了共識。
於是接下來的酒宴,自然是賓主皆歡。
而又過了幾天,李皓重新領了官憑之後,再次來到了三司之中,不過這次李皓已經有了獨立的辦公場所。
就在院中有專屬的鹽鐵司衙署,李皓的一眾屬官已經都到齊了。
不過李皓這一進門,發現這都是老相識啊。
不由感慨還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衙門有人好辦事。
歐陽修這為了方便自己,還真是花了心思幫忙,把原先自己帶去淮南的一幫人,包括盛紘一起,全都給劃到了鹽鐵司之中,一時間李皓麾下也是人強馬壯。
雖說這些人未必都靠譜,但至少都是熟人,聽話辦事上麵還是有所保障的。
而且經曆了淮南的事,這些人對於鹽稅的問題,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於是李皓便交代,讓他們先各自來查找並提出完善政策的方法,重點是考量鹽引製度和榷鹽製度,看能否從中結合走出一條路來。
另外鑒於如今官鹽價格過於高昂的問題,為了能夠降低鹽價,同時又要保障鹽稅的不會因此銳減。
所以李皓隻能再派出人手,去鹽場實地考察,看是否有辦法降低製鹽成本,以此來降低鹽價。
在得到命令之後,眾人便各自忙碌起來,尤其是盛紘。
對於當初盛紘想甩鍋給自己的事,李皓還是記得的,雖然那事李皓確實有責任。
但是對於這種行為,李皓還是不認可的,所有甩鍋給自己的,都不是好人。
所以李皓特意給他安排了累活,保證他每天早出晚歸,連陪媳婦的時間都沒有,雖然他也未必願意陪就是了。
安排了其他人,李皓先是跑到歐陽修這裡,深切感謝了一番後。
便也踏入了忙碌的隊伍,當然這也不光是敬職敬責。
另一方麵李皓也是想有效的躲避趙策英,免得他上門問情況,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不過讓李皓沒有想到的事,就這一個月忙碌的時間裡,趙策英還真沒再來找過自己。
這點倒讓李皓挺奇怪的,莫不是趙宗全他們改變了想法。
還沒等李皓想明白這事,就有一道消息從洛陽傳來,徹底打亂了李皓的計劃。
趕緊跑到歐陽修那,結果人還不在,李皓便隻好等在外麵。
好不容易等到歐陽修回來,李皓趕緊上前問道“我剛剛聽到消息,說是富弼大相公的母親,一品國夫人秦國太夫人過世了,這事叔父知不知道。”
歐陽修答道“這事我已經聽說了,剛剛我就是為此去找了富大相公。
洛陽傳來的消息,說是秦國太夫人從年前開始,身體便每況愈下,本來早就想通知富大相公的,隻是中間突然後來好了一陣,所以也就沒有急著報過來。
但沒想到這剛過完年,身體一下子就不行了,於是便派人從洛陽趕了過來。”
既然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那李皓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丁憂的問題,畢竟富弼是新政的有力支持者,一旦他丁憂回家。
剩下韓琦執掌大權,對於他的為人,經過上次歐陽修的提醒,李皓可不太敢信任。
於是趕忙問道“那大相公有說準備怎麼辦嗎,官家會不會將大相公奪情起複。”
歐陽修也明白李皓的擔心,歎了口氣說道“官家的意思還不知道,但想來官家應該不願意放富大相公走的。
隻是我看富大相公意思,他自己是準備丁憂了。”
聽了這話,李皓說道“這一丁憂便是三年,如今新政才剛剛展開,哪裡離得開富大相公,叔父怎麼也沒有勸一勸。”
歐陽修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富大相公是至孝之人,自然是想要為母儘孝的。
而且一旦奪情起複,朝野必然物議紛紛,富大相公也得考慮這個問題。”
這話李皓就不同意了,若是在沒有變法之前,富弼不管怎麼做都沒關係。
可如今變法既然已經開始,作為主導者之一,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退下去。
怎麼也不學學張居正,為了變法直接奪情起複,堅定的走了下去,才造就了萬曆中興。
當然他的結局是有點慘了,但大宋又不是大明,這裡對於文官的優待是有保證的。
而且大宋對於宰執奪情本身就是有成例的,於是說道“執政遭喪皆起複,這本就是成例,有什麼可值得物議的。
如今新政剛見氣色,鹽稅也查了,方田均稅法也在永興軍路實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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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隻是為了守孝就把這些都拋擲一旁,那為國儘忠就不重要了嗎。”
聽到這話,歐陽修說道“不要胡言,這是兩碼事,而且就算富大相公離開了。
新政的事不是還有韓大相公主持,其他人也都還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另外今天晚間我會去趟大相公家,具體情況等明日再說。”
李皓如今也隻能是無奈點頭“好吧,那我先等著叔父的消息吧。”
說完之後,李皓便回了鹽鐵司的衙署,想著之後的事情。
畢竟事情起了變化,新政的改革可能會直接少調一根支柱,那李皓就得考慮該如何收緊步伐,先行觀望。
等到了晚間,在富弼的府上,歐陽修和韓琦分彆到訪。
兩人先是安慰了富弼,接著便說起了丁憂之事,同時歐陽修說起了執政遭喪皆起複的常例,希望富弼顧全大局,留在朝中。
對此,富弼直言說道“奪情起複是“金革變禮”,那是戰亂時候的變通之法。
現在是太平盛世,守孝三年是我等必須做的。
而且你說這是常例,可這是不對的,日後若有權臣誤國,豈不也可借用此例,繼續禍國殃民。
今日由我來打破此例,這樣也能保證日後的人不會借用此例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