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沉思片刻,而後說道“還是給他傳個消息吧,和他說明一下情況,看他能不能儘快趕回來。
不過這消息不能通過急遞鋪來傳,以免泄露。
正好李皓這次去帶了漕幫的人,我來找人給他傳消息吧。”
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楊文遠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李皓終究遠在成都府,就算是他得了消息立馬趕回,這遠水也救不了近火,所以還是得自己來臨場應變。
而在兩人裡麵,顧廷燁身處宮外還好些,但楊文遠隻怕是會處於風口浪尖上。
為了防止楊文遠不方便出麵,兩人先是商議了番溝通消息的方式。
另外兩人彷照當初李皓與顧廷燁的煙花信號,擬定了這次的煙花信號。
以保證真的遇上突發情況,楊文遠能夠迅速將消息傳出,讓顧廷燁能及時反應。
而且因為李皓最近改良火藥的原因,這次可以使用的煙花種類多了不少。
讓現在可以傳遞的消息更為豐富,不用像原先那樣隻能傳遞幾個固定意思,一旦有突發情況,就不好辦了。
兩人確認了這一切之後,為不引人注意,便先後離開了。
但楊文遠卻沒能就此安生下來,在剛回到府裡的時候,就聽說有人下了帖子,請自己去吃酒。
楊文遠剛接過帖子,隨後令國公就走了過來,說道“這位靖海侯來找你,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楊文遠聞言回道“兒子知道,想來他應該是幫人傳話來的。”
令國公於是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要怎麼辦?”
楊文遠回道“父親放心,兒子絕不會拿一家人的性命去冒險。”
聽了楊文遠的回答,令國公便也沒有再多說,選擇相信了自己的兒子。
而楊文遠接下來看著手裡的帖子,卻也是打算去赴宴,探探趙宗全這邊的底。
不過除了趙宗全和韓琦這邊在行動,曹皇後這邊也有了動靜。
當然曹皇後在外朝實在沒多少實力,而且這不像是在劇裡,她當太後的時候。
如今趙禎還沒死,她還隻是皇後,是沒有辦法直接召見臣子的。
所以曹皇後隻能靠著曹景休在外朝奔走,想辦法增加實力。
不過曹景休一個外戚,本就與朝臣接觸不多。
在武將方麵,曹景休還能靠著父輩的聲望走動走動,雖然未必能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但至少讓他們保持中立還是沒問題的。
但在文臣方麵,曹景休就真的沒什麼辦法了。
於是曹皇後便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趙宗漢的現任皇子說書的齊衡。
雖說齊國公府的實力是不太行了,但架不住齊衡有個好嶽父啊。
作為尚書列曹侍郎的申圖剛雖然不算是宰輔之臣,但在卻朝中也頗有聲望。
再加上曹家世代簪纓,在朝中的關係網可謂盤根錯節,若是能把他拉上車,事情或許也就好辦多了。
當然曹皇後本來原意是想把李皓拉上車的,借此讓英國公和歐陽修站到自己這邊。
但沒有想到事情變化會如此之快,短短時間兩個月的時間,英國公和李皓便紛紛離京。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本來近幾年來,雖然也有些小股匪亂。
但蜀地官員報來的這種規模的匪亂,卻是沒多的,而且又恰逢西北告警。
這事巧合的讓人不得不懷疑,隻不過英國公那邊傳回的消息,也證實了西夏邊軍確實有異動。
對於英國公,曹皇後還是很信任的,也不覺得他會幫趙宗全欺瞞朝廷。
至於蜀地那邊,皇城司也派人去查過了,也證實了有白蓮亂匪,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曹皇後隻能接受現實了,既然李皓那邊沒了指望,那齊衡也能當個備選。
可考慮搭配齊衡這個人雖然有些天真,但也沒有那麼蠢,直接和他挑明了說,隻怕他沒那麼容易聽話。
而且對於那位平寧郡主,曹皇後了解為人,知道那就是個人精。
若是順風順水的,讓她幫著推上一把,她指定是願意幫忙的。
但想要她冒著風險,替你來衝鋒陷陣,那是白日做夢。
所以曹皇後就打算走走迂回路線,正好如今也有現成的借口。
趙禎如今病重,兩個皇子作為兒子,是要時常待在趙禎床前侍奉的。
當然趙宗漢年紀還小,估計心裡可能確實沒有太多想法。
可趙宗全心裡是想著讓趙禎變好,還是直接駕鶴西去那就說不定了。
不過想歸想,表麵功夫大家做的都還是不錯的。
於是曹皇後便提出,要一位皇子前往大相國寺,為趙禎祈福,保佑他的身體早日康複。
那個位置趙宗全就沒有去搶的意思,畢竟這年頭獻殷勤自然是當麵的好。
所以理所應當的就由趙宗漢前往大相國寺了,不過趙宗漢年紀畢竟還小。
而且這次祈福需要在大相國寺齋戒三日,肯定的要人陪同的。
那除了一眾伺候的太監和護衛之外,作為小皇子的說書,正好可以在宮外看顧趙宗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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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任誰都不好反對。
於是在一番準備過後,齊衡就和趙宗漢一起前往了大相公寺。
本來這件事也沒什麼可讓人在意的,隻是他們在大相國寺的時候,汴京城突然有了些傳言。
正好就讓如約出來的楊文遠聽著了,當然一旁的靖海侯也聽了個正著。
隨後在吃酒時,楊文遠沒等靖海侯說話,就直接說道“看來齊國公這是有想法了,不知對此您怎麼看。”
靖海侯聽後笑道“這種市麵上的以訛傳訛,賢侄也相信。
齊國公府能做主的是那位平寧郡主,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冒頭的事。”
楊文遠則說道“也或許平寧郡主在宮中得了什麼消息,所以提前下注。
就像當初的邕王一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話說到這裡,靖海侯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說道“賢侄說笑了,當初邕王和兗王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以平寧郡主的眼界,還不至於會犯同樣的錯誤吧。”
楊文遠對此笑而不答,可靖海侯卻多少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