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現任益州牧商循對李皓也沒有為難之意,隻是一切公事公辦,命了一位主簿協助李皓在成都確定行宮所在,後續便沒在這事上花太多心思。
不過這也正常,商循本來是更始帝任命的官員,後續在更始帝敗落之後,才歸降於文帝的。
所以後麵被文帝重用,但身份終究是有有些敏感,所以無論是於公於私都沒必要刻意和李皓攀交情,要換做是淩不疑過來,那情景可能就不一樣了。
成都府的行宮選的很是容易,畢竟公孫述竊據蜀地多年,在成都營建了不少莊苑、宮室。
雖說當初被吳漢燒了一些,可沒有被波及到的亦有不少,隻要從中挑個最好的就行。
當然,也正是因為數量有些多,這確定下來還真是花了一些時間。
之後便是成都官員派人來修繕彆苑,李皓則照例留下了二十名屯騎監工,自己帶著大部隊繼續巡視其他地方去了。
直等到驊縣那邊修繕完成,程老縣令派人來通知,李皓才返回去查看情況。
說來蜀地工匠的手藝倒真是不錯,反正一番查看下來,李皓是沒看出什麼錯漏,於是這裡便算是正式驗收了。
驗收之後,這處文帝的臨時行宮便就需要封禁起來,除了一批固定用於灑掃的奴婢之外,其他人便不能再隨意進出。
隻是李皓隨行人馬不夠,而且也不可能都留在驊縣之中,所以李皓便調用了驊縣的一批差役過來,再加上李皓又留下了八十名屯騎,封鎖這座臨時行宮。
當然,李皓留下這些屯騎,也並非光是為了封鎖行宮的,也是為了後麵應對樊昌之時,能有這些人做骨乾,配合李皓召回的兵馬進行抵抗。
畢竟那些人本身上戰場的次數就不多,而後被遣散為民就更是鬆散了,沒有人領頭的話,李皓也不太放心。
而且說句實話,李皓也沒指望就憑他們的一腔孤勇就能把樊昌解決,終究樊昌也是多年征戰的老將,再加之他麾下兵馬又都是經過訓練的郡兵。
縱使李皓有心算無心,讓樊昌沒有防備,李皓依然沒信心能一把將樊昌解決。
除非李皓提前下手,趁樊昌對自己沒有警覺,直接帶人衝去把他抓了,這樣倒是能成功。
隻是這樣一來,李皓便不能保證能拿到樊昌犯桉的實證,到時萬一樊昌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說到底李皓和文帝的關係,沒有樊昌與文帝的關係親近,這有的東西做起來就不太方便,隻能等到有了實質證據才能動手。
當然,消息還是要給文帝傳回去的,隻是得稍微往後延一些時間,顯得自己辛勞。
而且相信就算是把消息報給文帝了,文帝也不會應允李皓提前動手的,畢竟不算他們的交情,文帝也得顧慮其他人的想法。
根據李皓得調查,樊昌這人從龍之功不小,以往除了脾氣暴烈些,旁的也沒什麼太大得罪過,而那批被運進蜀中的軍械,也應該被分到叛亂的叛軍手中。
混在了正常的軍械之中,已經無從查起,畢竟就憑李皓手下這些人,不可能將樊昌所部一次性拿下。
所以在謀反行跡未露前,隻憑風聞就拿下他,未免會引人猜忌。
畢竟從來都是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原先劉邦又開了誅殺功臣的好頭,若是文帝也無故下手誅滅功臣,難保其他人不會心生想法。
不說那些景枡功臣、豐饒功臣,就說是這些年相信文帝賢明之名投降而來的降將,萬一讓他們有所誤解,到時隻怕會再次掀起風波來,這就不是文帝想要的結果。
所以李皓隻能是讓樊昌先出手,這樣雖說直接斬將奪敵沒有把握,可隻要能保住驊縣不失,將樊昌所部堵在野外,也能達成李皓的目的。
畢竟樊昌反叛的真麵目暴露,李皓便可以直接調用附近郡縣的兵馬合圍,更何況想來樊昌動手也肯定會選擇文帝鑾駕快到的時候,那時直接找淩不疑過來,想來他會更積極的。
為此李皓還特意留下了袁沃,讓他持著李皓的符印統領眾人,並聯絡那些即將從外聚集而來的蜀軍舊部。
並保證在樊昌進攻驊縣之時,萬一李皓因事沒有及時傳回消息,他也能夠當機立斷帶人迎戰樊昌。
至於李皓自己,則帶著剩下二百人繼續去其他地方巡視,也順帶著把樊昌的注意力吸引走,免得他會注意驊縣的情況。
而事實上,李皓的計劃也確實是成功的,根據李皓派去盯著樊昌的眼線回報,樊昌已經在開始聚兵,並不斷往犍為郡與巴郡的交界處移動,看來是在做著進攻驊縣的準備了。
隻是這番舉動做的隱蔽,所以沒有引起巴郡這邊官員的注意罷了。
蜀中這邊暗流湧動,可文帝這邊過的也不是很順心,本來這次帶著太子西巡,文帝就有著培養太子的想法。
他本來以為這次太子獻上堪輿圖,主動爭取參與西巡的機會,代表著太子有了足夠的進取心,不再像以往那般躺平。
所以這一路上,文帝便給太子安排了一堆差事,讓他學著來做,包括這一路行軍涉及到的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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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今天下初定,作為儲君或許可以不用親自上陣,但總不能對軍務一竅不通。
可太子的表現就讓文帝有些失望了,賞罰不明、優柔寡斷、號令不嚴這些軍中大忌,太子是犯了個遍。
沒辦法,本來要是李皓在這,各項事務也能幫著他來處理。
可現在李皓不在,隨駕其餘諸將領又都不是太子的人,逼得他隻能親手來管,這成果就不太令人滿意了。
弄得文帝特意將太子招來說道“太子可知無論治國治軍,都需寬猛相濟,恩威並用才行。
這些時日你執掌軍務,該賞的倒是都賞了,可該罰的卻一個不罰,這不是治軍之道。
若是長此以往,還有誰會去按軍令行事,到時哪怕再精銳的兵馬,也會被縱得無法上陣。”
聽到文帝的教訓之後,太子也不敢辯解,隻能是連連應諾,可後麵在處罰違反軍規之人時,太子卻依然下不定決心,還是輕輕放過了。
這就讓文帝很是頭疼,隻能又一次的把太子叫來教訓了一頓,但教訓歸教訓,事情卻總歸是要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