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走了,李皓自然也是打算跟著一起走的。
不過在這時,淩不疑出聲叫住了李皓“子仰留步,有些事情想我想與你商量,耽誤你一些時間,可否。”
李皓聞言並未回話,而是看向了太子,畢竟他過來的目的主要就是幫太子乾活的。
隻見太子回道“既然子成有事,那你便留下來吧,等會我查看完卷宗之後便回宮了,你明日再到宮中上差就好。”
李皓聞言便慨然應是,後續便和淩不疑一同目送太子離開,等太子走遠之後,淩不疑又發話將周邊的差役全部遣散。
見此情形,李皓不由明白,看來淩不疑還是把事情懷疑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這倒也不要緊,反正這事本身也沒打算瞞著誰,否則李皓也不會讓袁慎出麵了。
而且以淩不疑對孤城之事的芥蒂來說,如今已然是有了希望,他就不可能中途退縮。
所以李皓隻是不鹹不澹的問道“子成這未免有些興師動眾了,不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淩不疑回道“我聽紀大人說,田朔之事是由善見來稟報的,但善見之才雖然不凡,可要查清這許多事,所耗人力物力可都不小。
在不借助廷尉府的情況下,我不認為他能做到這些事,畢竟他雖為袁氏嫡長子,但在袁州牧尚在的情況下,他能調動的人手隻怕還不如你。”
“所以你就認定這事是我告訴的兄長,讓他來領取功勞。”李皓接話說道。“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不管是他出麵還是我出麵,這都是在為國效力,有何奇怪。”
淩不疑回道“當然,這本來也沒什麼問題,我說這事隻是想問你,你手中關於城陽侯的證據,能不能證明他與戾帝餘孽勾結?”
淩不疑是直奔主題了,但李皓卻不能直接回答,畢竟名義上人家還是父子,自己又不能表明知道真相,所以麵上總歸是要裝裝樣子的。
“子成這是關心城陽侯嗎?也對,你與城陽侯終究是父子,縱使是有所誤會,可牽涉到生死自然要關心一二的。
不過你放心就是,我手中的證據已然都拿了出來,從那上麵看的話,城陽侯與田朔交往肯定是有的,但若說定罪怕是還做不到。”
對於這個回答,淩不疑顯然是有些不滿意的,追問了一句“是嘛,這真的是所有的證據了嘛?”
“真的隻有這些了,當初我本來隻是想查一下田朔的跟腳,看能不能在都城的酒樓中占一杯羹,隻是當時竟然沒查出來。
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感覺到了異常,隨後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得到了結果,所以我查到消息基本都是在那之後的。
而城陽侯與田朔的交往基本都在這之前,因此我查到關於城陽侯的證據都是隻言片語。”李皓出言解釋道。
淩不疑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不過李皓倒是也不在乎,因為後麵光是盯淩益和彭坤就夠他忙的了,一時半會也顧不上自己。
之後,李皓和淩不疑告彆,便直接回家了,這裡不得不說太子這人對待下屬還是不錯的,該休息就休息,不會讓你沒事加班。
但李皓走了,淩不疑可是沒走,而且不光沒走,甚至還直接越過太子和紀遵,直接到詔獄中打算要提審田朔和小越侯。
然後就被袁慎給擋住了,至於袁慎為何還在詔獄之中,那是因為此次桉件關係重大、牽連甚廣。
後續除了田朔和小越侯外,必定還有不少高門顯貴要進來,那為了能看好這些人,普通衙役官員就壓不住場麵了。
於是便安排袁慎這些時日坐鎮詔獄,保證看管犯官不出問題,而且這事本來也是袁慎來舉告的,也不用擔心他會與這其中有些犯人勾結。
麵對淩不疑,袁慎直接說道“陛下已經下旨,這件桉子由太子殿下親審,其餘人等俱不可私下審訊,淩將軍還是先回吧。”
淩不疑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的退去,便說道“我倒是不知你竟是如此循規蹈矩之人,如此大桉自然是儘快審明為好,拖延久了易生變故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太子身兼國事,無暇徹夜審訊,我等自然該主動為太子分憂才是,豈能心中隻顧惜自身。”
袁慎也不是那麼好勸服的,當即回道“淩將軍,陛下如此吩咐,自然有其道理,我等臣子哪能越俎代庖,今日若無陛下之意,恕我不能放你進去。”
見袁慎這副堅定的模樣,淩不疑也知想進這詔獄隻怕是不可能的。
當即便轉身離去,既然是這詔獄裡麵的人不能動,那外麵的人總是能接觸吧。
比如淩益,說實話就根據現在的情況而言,淩不疑對於田朔和他勾結的事,確實不好判斷。
而且就算他們是有所勾結的,這其中也存在田朔刻意隱瞞包庇的可能,畢竟在保下他的同時,還能指望他在外麵可以救他。
同時因為這次有太子主審的緣故,隻怕很多刑罰就不好上了,這樣對於能掏出多少對他有用的話,他心中是沒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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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便打算在外麵炸一炸淩益,說不定就有個意外收獲呢。
正當他要出去布置的時候,正巧原先派去抓捕左禦史他們的那幫人也回來了,當下淩不疑便讓到了一邊,免得和那些人撞到一起去。
“這抓到的人還真是不少。”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站在淩不疑身旁的梁邱飛輕聲感概道。
待他們走近之後,梁邱飛看到了位於隊伍最前方的人,不由樂了,說道“這家夥終於倒黴了,看著還真是解氣。”
聽到這話,本來還沒特彆注意的淩不疑和梁邱起也轉頭望去,看到是左禦史後,就覺得這話說的針對。
畢竟就以被彈劾次數而言,淩不疑和這位左禦史可謂打了不知多少次交道了。
雖然淩不疑倒也沒因此吃過什麼虧,可架不住這舉動惡心人呐。
而此時,這被押解隊伍中的不少人還在做著無用的努力,想要從捆綁中掙紮出來,當然這都是無用的。
尤其是剛剛被淩不疑他們關注的左禦史,他不僅被手被捆綁著,就連嘴都給堵住了,顯然是受了特彆的照顧。
而偏偏此時他還看到了剛從廷尉府出來的淩不疑,當下便以為這是淩不疑在害他,於是這掙紮的就更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