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了城下之後的安帝李隼也是很疑惑,他這一路走的實在輕鬆,根本就沒遇到前往合州增援的援兵,讓他圍點打援的計劃失敗了。
這就有點讓他無法理解了,一國太子雖比不上皇帝,可也不至於這麼沒地位,連個救駕的人都沒有,而且這些人不怕後麵宿帝追責嗎?
畢竟根據朱衣衛的情報,李皓這個太子還是很受崔明重視的。
直到看到朱衣衛關於此事的情報,才讓他明白事實真相。
原來李皓在得到安國大軍攻來的消息後,就傳信通報北地許、離、平等諸州縣官員,嚴令他們堅壁清野,固守待援。
若有投機而來者,不僅無功,反而要論罪處置。
安帝李隼看完將這封情報交給手下官員後,不由說道“沒想到這家夥長於深宮,倒是還有點膽色,崔明生個好兒子,隻是不知道他這分膽色,能堅持多久。
傳令將士準備雲梯,明日拂曉之時,開始全力攻城,朕得讓這位宿國太子,見識下沙場的殘酷。”
於是在第二日,安軍在沒做任何招呼的情況下,就抬著雲梯開始攻城。
李皓一開始也有些納悶,兩軍交戰你就算不勸降,場麵話也得說上兩句吧。
畢竟如今合州城好歹還有四千多兵馬,既不能一攻就破,而宿國的救援大軍也還沒影,完全沒必要節省這點時間。
再者說造攻城器械也要時間,光靠這種人都能扛動的簡易雲梯,是瞧不起誰呢。
直到後麵上了城牆上一看,大概也就明白了安帝李隼得套路,這是覺得自己從未上過戰場,初次見到這種血腥慘烈得場麵,一定會害怕,想來個先聲奪人。
可惜安帝李隼沒想到,李皓以前遭遇過的經曆,可比這個刺激多了。
果然,這場攻城戰到了中午就宣告結束,下午在到城下而來的,就是隻有單槍匹馬的一個人。
來到城下後,此人大聲喊道“在下安國禮部員外郎張元,奉我國陛下之命,有幾句話要與貴國太子說,還請他出麵一見。”
李皓早等著這人,當即便出現在了城頭之上,說道“孤在這裡,不知安帝有何話讓你通傳。”
張元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銀甲的少年,正威風淩淩的看著自己。
當即回道“陛下命下官傳話,若殿下願意獻城而降,則不會傷你分毫,並保留了一應太子給養,隻等到貴國贖金抵達,便可放殿下離開,繼續享受那榮華富貴。
如今合州城中兵馬不過數千,怎抵得過我十萬大軍,破城也隻是時間而已。
畢竟這刀槍無眼,破城之時誰也無法保證殿下安全,這其中孰重孰輕,還請殿下千萬三思。”
李皓聞言哈哈大笑,直把張元笑得心裡發毛,才說道“我大宿建國六十年,何來未戰先降的太子,有孤在,有我大宿的將士在,這安州城必然固若金湯。
你與其在這勸說我,不妨回去勸勸你們安帝,現在見好就收還來得及,免得到時大敗而歸,反誤了爾等性命。”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直接找人拿來了一把弓,在相距五十丈的情況下,把他的帽子給射了下來。
這下可把張元給嚇壞了,也顧不得撿帽子,就調轉馬頭狼狽的跑回了安軍陣營。
同時這一舉動也讓城頭的守軍振奮,陳喜見狀立即喊道“殿下威武,大宿萬勝。”
城頭守軍跟著齊聲附和,一時間聲浪震天,都傳到了安軍那邊。
安帝本來也帶著眾將士在陣前看著,心裡對李皓的讚賞就更加大了,尤其是想到自家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這種對比就更強烈。
越想越惱火,於是在看到張元之後,這股火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當即下令道“張元陣前失儀,墮我大安威風,將其壓下重打三十軍仗,以正軍威。”
等打完了張元的板子,安帝繼續說道“全軍拔營,製作攻城器械,朕要半個月內踏平合州城,到時一定要活捉這小子,朕要讓他看看,逞強會是什麼結果。”
隨同將領也是齊聲附和,此時他們也確實沒把兵力稀少的合州城放在眼裡。
安帝這邊的情況,李皓當然並不知曉,也不感興趣,因為李皓正在城頭上,借著剛剛勢頭發表戰前演說。
“眾位將士,安宿兩國交戰數十年,對於他們的殘忍暴虐,想來你們比我都清楚。
在你們身後,是你們的妻子兒女、同胞手足,你們願意讓他們落入安國人之手,去經受欺淩侮辱嗎?”
守城將士齊聲高喊“不願,不願。”
“好,孤等的就是你們的這個答案,我大宿男兒的心中熱血,終究不會熄滅。
孤今日在此承諾,自今日起,孤便在城牆上親自守城,安國之軍不退,孤一日不下城牆,孤陪將士們一同血戰到底。”
“願為殿下效死,願為大宿效死,萬勝,萬勝……”
把士氣給激勵下來之後,李皓隨即便讓人把一應需要自己處理的公務,都搬上城樓來,以後自己就在這辦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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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王堃是有不同意見的,他覺得李皓這樣做太冒險了,畢竟刀槍無眼。
當然,在守城將士麵前,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等到進了城樓之後,才屏退眾人說道“城牆之上太危險了,就算不說安軍攻不攻的上來,萬一被流矢射中怎麼辦。
反正是鼓舞軍心,還是由我待在城牆上,你在府衙坐鎮就好。”
李皓聞言沒有說話,默默走到一個武器架前,從上麵拔出了一柄寶劍。
隨即灌注內力輕輕向地麵一揮,隻見寒光閃過,一道劍氣就沒入了地麵,並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劍痕。
這一幕讓王堃看的傻眼,他可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能有這麼好的功夫。
李皓放下寶劍說道“舅父放心,我的武功足以自保了,而且我的鎧甲都是精鋼所製,裡麵還有金絲軟甲,普通箭矢射不穿的,安全方麵不用擔心。
再者說,我是太子,是儲君,我隻要在城頭待著,讓將士們看到,那即使不說話,也比您要好使的多,所以這事您就彆和我爭了。
而且您也有自己的事要辦,王家是合州大族,還得您去聯係其他大族,讓他們把手裡的家奴私兵給集結起來。
打仗不能沒有預備隊,讓他們交替上城頭感受一下,守城時也算是個幫手,也能讓將士們得到休息時間。
另外您還要組織百姓,幫忙搬運物資,救治傷員,這工作除了您也沒其他人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