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去了趟鳳陽。
明末那個局勢,各地藩王來勤王的一個都沒有,跟沒有半點血性一般,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崇禎帝的剛愎自用,諸地藩王隻能眼睜睜的看大廈傾倒,而不敢動彈分毫。
藩王不說多麼有錢,至少也是相當於上等士大夫的水準,招兵買馬湊個千百號人還是沒問題的。
事實上崇禎九年,清軍大舉南下之時,唐王朱聿鍵曾上疏請求北上勤王。
隻不過被崇禎帝否了。
朱聿鍵脾氣火爆,為了守護祖宗江山,也不管你否不否,自己花錢招兵買馬,湊了一千多人開始北上勤王。
行至裕州,被巡撫給告發了,崇禎帝勒令其回去。
唐王朱聿鍵見京師無礙,自然就回去了,不過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農民起義軍,打了好幾場,互有勝負。
此事徹底觸怒了崇禎,把他關在鳳陽守皇陵去了,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南明了。
鳳陽行宮。
朱由檢大步踏進來。
“你……您……”
沿途侍衛勃然變色,正欲嗬斥,見其身著龍袍瞬間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道驚雷劃過。
震的守陵太監及諸多侍衛大驚失色,當即不再有懷疑之心,當即跪地叩拜道“奴婢、卑職叩見陛下,吾皇聖躬安!”
當今皇帝在京城神威,早已傳遍大明上下,他們這些守著中都鳳陽的人消息還是較為靈敏的。
“起來吧。”
“去將朱聿鍵召來。”
朱由檢吩咐道。
“是!”侍衛不敢怠慢,當即匆匆去請唐王。
不多時。
麵壁十年之久的唐王朱聿鍵麵容憔悴,身形佝僂著走了過來。
他迎麵眼眶含淚,噗通跪在地上,沙啞高呼道“唐藩朱聿鍵叩拜皇帝陛下,聖躬安!”
如果沒有意外,如今他應該是南明第二個皇帝,隆武帝。
還能想著北伐,甚至收複了部分地盤,遠比其餘幾個廢物強。
“為何這般憔悴?”
朱由檢眉頭緊皺,目光不善的掃向周圍侍衛與太監。
噗通!
目光所及之處,頓時跪倒一片。
有侍衛哆哆嗦嗦道“回陛下,卑職等不敢冒犯宗親,乃守陵太監石應詔向唐王索要賄賂不成,故意報複所致。”
朱由檢麵無表情,沉聲道“給唐王賜座。”
“謝陛下!”
朱聿鍵神色激動的坐到椅子上。
聽說滿清被滅,李自成被滅,祖宗社稷得以保全,他激動到夜不能寐,整日喃喃自語,甚至那幾日連守陵太監石應詔都覺得他犯了癔病,不願意靠近他。
“那個狗太監呢,還不給朕抓過來!”朱由檢橫眉倒豎,冷哼道。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曾經的唐王之所以被欺負,是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朱聿鍵已經不可能出去了。
崇禎皇帝下旨立其弟為唐王,那就沒有朱聿鍵的事,等在鳳陽等死就行,守陵太監石應詔自然毫無顧忌的索要錢財,鞭打羞辱。
不多時。
石應詔衣衫不整的被抓了回來,神色震怒至極,掙紮個不停,嘴裡還在不斷叫囂威脅。
“混賬!”
朱由檢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震的他瞠目結舌。
這死太監衣衫不整,臉上被粘的到處都是胭脂水粉,一看就是逛青樓去了,雖然沒有那玩意,但太監偏偏就喜歡去。
特彆是這種閒散到極致的崗位
守陵太監,還能勒索被貶此處的宗親大臣,拿著錢財除了吃喝,也就隻能在青樓之中過過各種癮。
石應詔人都傻了,不可置信道“陛下?”
他不是瞎子,這身龍袍對他來說比外麵的太陽還要刺眼,卻跟太陽的熾熱截然相反,讓他感到徹骨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