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沉即使不願意承認,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有點心理變態。
即使薛意沉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但當他聽到院長,和他那個地中海同僚,笑著說,他們生吃了一隻猴子之後。
他覺得,他的那點變態,在他們麵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準確來說,不是生吃一隻猴子,而是生吃了一隻猴子的腦子。
在聽到他們說出更多細節的時候,薛意沉從好奇的心態,直接變成了惡心。
他聽到那個地中海老男人得意揚揚地說,他們用非法的手段,弄來一隻猴子。
之後,就將那隻猴子給綁在飯桌中間給活吃了。
那個飯桌和平常的飯桌不太一樣,它的中間是空的。
之所以這樣設計,就是為了方便放下那隻猴子。
也可以說,這種設計,就是為了這種變態的吃法,而創造出來的。
他們用鐵鏈,把那隻猴子給綁到桌子中間,之後就拿出一把斧頭,狠狠地往那隻猴子的腦袋上劈。
猴子的腦殼直接被劈成兩半。
這時,圍在餐桌上的人,就開始拿著勺子,挖起了還在冒著熱氣的猴腦,開始大快朵頤。
在聽到這個描述的時候,薛意沉差點就當場吐了出來。
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變態的人。
那些有錢人的腦回路,他是真的看不懂。
那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老男人,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顯現出非常自豪的樣子。
甚至還不忘邀請院長,說下一回,也要請他去吃一回。
他拍自己的胸脯,向院長表示,說吃了這種猴腦之後,保證能讓他雄風重振。
薛意沉每次一想起那個地中海老男人的油膩嘴臉,就覺得惡心得不行。
沒想到,如今他也變成了那個被活吃腦髓的猴子。
而他那個所謂的母親,也變成了吃他腦子的地中海老男人。
薛意沉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厲害,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帶刺的刀,一直在他的顱骨內攪來攪去一樣。
薛意沉能想象得到,他的腦子,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大概是被蟲母那條長滿倒刺的惡心舌頭,給攪得紅白一片,到處都是碎肉了吧。
薛意沉不知道自己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能活著。
越看蟲母的臉,他對她的厭惡就越強烈。
薛意沉對蟲母的厭惡,甚至讓他對自己也產生了一些自厭的情緒。
他討厭那個生活在修仙界的自己,更準確來說,他是討厭那個迷戀蟲母的自己。
真是太荒繆了。
薛意沉越想就越覺得那段記憶是假的。
他應該以現實為主,他現在生活在什麼地方,那他就是什麼樣的人。
那些所謂的記憶,都是蟲母強加給他的。
那些記憶,他不曾真實地體會過,就猶如無根的浮萍,根本就經不起考驗。
蟲母一邊說她是他的母親,一邊又給他捏造了這樣一個違背倫理的夢。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
她還口口聲聲說,她關心在意自己的孩子。
可現如今,她卻在吸食自己孩子的腦髓。
這樣前後矛盾,表裡不一的怪物,怎麼可能是他的母親?
薛意沉下定決心,他是不會再相信這個蟲母口中的任何一句話了。
想著這個蟲母,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薛意沉越想越氣。
他撐著殘破的身體,拚命舉起拳頭,給蟲母的舌頭,來上了一拳。
可惜,薛意沉的肉拳,終究還是敵不過蟲母那條可怕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