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門王珪便低聲質問道
“玄齡,你我相交多年,難道你今天要為了這小子,壞了咱們多年的情分嗎?”
房玄齡和王珪相交多年,一看他的樣子,便知道王珪真的是被氣到了。
但想到長孫皇後剛剛的話,和秦明這些日子以來分給府上的好處,隻能在心裡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他拉了拉王珪的胳膊,語重心長的說道
“叔玠兄,老夫之所以拉你出來可全都是為了你好,秦明這孩子你不能動,動了怕是要招來禍事的。”
王珪聞言就是一愣,他了解房玄齡的為人,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眼珠一轉看向房玄齡道
“玄齡此話何意?難道這小子另有身份不成?”
房玄齡知道如果什麼都不說,自己這個好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猶豫了一下,他扯了扯王珪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
“秦明於朝廷有大功,陛下近幾日可能就會有封賞下來了,所以這個時候,叔玠還是不要和他鬨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傳到陛下那裡,說不得會惹陛下不悅。”
王珪沉默一會兒,又問道
“玄齡的意思,是想讓老夫就這麼算了?”
房玄齡聞言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王珪和房玄齡兩人才並肩回了前廳。
秦明仍舊端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
王珪就像在表演川劇變臉一樣,剛剛還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出了門再進來,臉上卻重新掛滿了笑容,他行至前廳中央朝秦明拱了拱手,說道
“秦小友,剛剛老夫言語多有得罪,還請小友莫要放在心上。”
秦明大概猜到了房玄齡出門和王珪說了什麼,但他習慣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彆人,甚至連李二也不例外。
他並不認為,單憑房玄齡幾句話,就能讓王珪不再記恨自己,所以他心裡不會放鬆對王珪的警惕。
而且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讓張文遠安排人把王府也盯起來。
秦明放下茶盞,看著王珪笑著說道
“使君言重了,剛剛的事情,小生已經忘記了。”
王珪聽到秦明這麼說,笑了笑道
“秦小友大度,既然小友的大棚種植之法不方便出售,那老夫也就不叨擾了,這就告辭回去了。”
秦明聞言起身挽留道
“王使君,現在都午時了,要不在府裡吃了飯再走?”
王珪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多謝小友好意,但老夫府上還有事情,就不留下吃飯了。”
秦明聞言也不再挽留,接著便和房玄齡一起將王珪兩人送出了秦府。
回長安的馬車上,王三郎疑惑的看著王珪問道
“阿郎,咱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王珪冷笑了一聲道
“算了?怎麼可能算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跟老夫叫囂,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等著吧,隻要這小子以後進了朝廷,老夫有的是辦法玩死他。”
王三郎聞言立馬諂媚道
“阿郎說的極是,憑您老的智慧,想弄死他還不是易如反掌,就讓那小子多活幾天,再炮製他也不遲。”
王珪微微頷首,心情也好了許多。過了半晌他才說道
“大棚的事,回去之後你再想想辦法,不論如何,也要把蔬菜大棚的法子搞到手裡,知道嗎?”
王三郎心裡一苦,他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要不是沒轍了,哪裡會有今天這一出啊,但既然王珪交待了,他也不敢多說,隻能低頭應了一聲諾。
午時初,秦府,清馨院
蕭嫦曦剛剛進到院子,就聽見了女兒房裡搓麻將的聲音,心裡跟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