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屈蔥望著嚴陣以待的唐軍,輕蔑一笑。
心裡更是在暗自竊喜,好在沒有聽從軍師的話。
差點就被李靖的名聲唬住,錯失良機了。
想到這裡,梁屈蔥的眼神閃過一抹凶戾之色。
他朝身旁的親衛使了個眼色。
親衛點頭會意,輕踢馬腹越眾而出,來到了兩軍中間,揚著下巴,扯開嗓子喊道
“唐人李靖,出來一見。”
親衛話音剛剛落下。
唐軍軍陣中,便有一支粗如手臂的弩箭,帶著破空聲朝親衛射去。
接著便聽噗呲一聲。
那支粗大的箭矢,便從親衛的胸膛處貫穿而過。
巨大的衝力,將親衛帶離了馬背,倒飛出去幾丈遠,才堪堪落地。
正在此時,一名身穿明光鎧,手持長槍的校尉,躍出軍陣,槍尖指著對麵的吐穀渾軍陣,吼道
“哼,區區蠻夷,也敢挑釁我家總管,真是不知死活!”
“蠻子們,廢話少說,有種來戰。”
這句話一下子,便點燃了唐軍身上的熱血,一個個仰頭,高喊道
“蠻子們,有種來戰。”
一時間“有種來戰”這四個字,響徹整片戰場。
梁屈蔥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整張臉瞬間就綠了。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好好,死到臨頭了,還敢叫囂。”
說著,他抬起手臂,便要下令全軍出擊圍剿唐軍。
自從看到唐軍的陣型後,慕容秀雋便眉頭緊鎖。
[明明他們已經陷入絕境,為何還敢如此挑釁?]
[他們倚仗的到底什麼?]
“大王,唐軍此舉有些反常,這其中恐怕有詐,不如先派一萬輕騎,上去試探一下吧?”
梁屈蔥聞言,迅速冷靜下來,望著唐軍軍陣,心裡也有些犯嘀咕。
於是,他便打算聽從慕容秀雋的安排。
可就在這時,旁邊卻傳來一聲嗤笑。
“慕容軍師,你是不是被李靖的名頭嚇住了?”
“本可汗承認,當年李靖滅東突厥,確實是一戰成名。但,他滅突厥靠的是什麼?靠的不還是騎兵嗎?”
“你再看看他如今的軍陣,大部分都是步卒,能翻起什麼風浪?你們若是怕了,不如就站在原地,為本可汗掠陣。”
“不是本汗自吹,就憑他這點步卒,我黨項四萬精騎,幾輪齊射就能滅了他們。”
細封鷹等一眾黨項將領聞言,立馬站出來捧場,一個個的哈哈大笑。
“可汗所言極是,末將誓死追隨可汗。”
拓跋洪這番話聲音極大,再加上黨項將領站出來起哄,故而,吐穀渾一眾將領紛紛麵紅耳赤的站出來。
“大王,末將請戰。”
“大王,末將請戰。”
正在這時,一名吐穀渾將領,噗通一聲跪倒在梁屈蔥麵前,高聲喊道
“大王,是時候讓世人知道,我吐穀渾騎兵才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騎兵了。”
“大王,下令吧。”
慕容秀雋瞥了一眼旁邊,麵露不屑的拓跋洪等人,眼神閃爍。
他湊到梁屈蔥跟前,壓低聲音說道
“大王,不妨先讓黨項人先試探下,唐軍的深淺。”
拓跋洪見慕容秀雋和梁屈蔥耳語,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
“梁王,您慢慢想,本可汗先走一步。”
說著,拓跋洪朝一旁的細封鷹說道
“細封將軍。”
“末將在。”
梁屈蔥見狀朝慕容秀雋狠狠一瞪眼,隨即朝拓跋洪伸出手臂,喊道
“可汗,且慢。”
大唐軍陣最中央的位置。
站在木製高台上的李道宗,放下了手裡的千裡眼,朝李靖說道
“大總管,吐穀渾和黨項的將領,已經各自領命去調集騎兵了。如此看來,他們已經上鉤了。”
李靖舉著千裡眼,環顧四周後,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