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秦府車隊在秦府一眾護衛的簇擁下,緩緩地朝武功縣城門駛去。
為了能讓秦明能在返回長安前,好好休息一晚。蕭嫦曦前天便命人在武功縣東城,置辦了一處五進院子的宅邸,並從藍田提前調來了一批丫鬟侍女。
如今宅邸內,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等著秦明一行人入住了。
此時,打頭的黑色馬車上,燭火搖曳。
張賢妃眼眶紅腫,伸手摸了摸李淵那略顯消瘦的臉頰,聲音沙啞道
“陛下,您怎麼消瘦了這麼多,這些日子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張妃此話一出,剛剛收了神通的一眾妃子,又開始行雲布雨了。
李淵看著愛妃們一個個全都哭成了淚人。他心裡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與此同時,
第二輛馬車上,長樂公主拉著尉遲晚檸,縮在角落裡詢問著蘭州城裡的事情。
而豫章公主則雙手叉腰,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盯著丹陽郡主。
“堂姐,你實在太過分了。居然背著我和五姐,跑去蘭州找明哥哥。”
“哼,之前在曦夢樓,明明說好要當一輩子好姐妹的,結果你卻背著我們做出這種事,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自知理虧的丹陽郡主,表情訕訕,抬起屁股挪到豫章公主身邊,試圖挽住她的胳膊。
“好瑤兒,阿姐錯了還不行嗎?阿姐不是不想帶你們一起去,隻是你和麗質可堂堂公主殿下啊,若是帶上你們,咱們恐怕連長安城都出不了,就要被抓進宮裡去了。”
豫章公主甩了甩手臂,偏過頭冷哼了一聲,一副我很生氣,你哄不好的樣子。
她捂著耳朵,搖晃著馬尾辮說道
“哼,我不聽我不聽。你還是堂堂郡主呢,不也偷跑出去了嗎?”
丹陽郡主見狀哀歎一聲,嘴唇微微顫抖,故作可憐狀。
“哎,瑤兒啊!你是不知道,阿姐這一路上遇到多少危險。”
說到這裡,丹陽郡主雙手捧住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帶著小白走出長安的第一天,就差點被一夥山賊強擄了去。也好在你們當初沒有跟我一起去,不然咱們恐怕哎!”
此話一出,角落裡的長樂公主和尉遲晚檸紛紛轉頭,朝丹陽郡主望去。
尉遲晚檸柳眉微蹙,疑惑道
“還有這事?芝姐姐之前為何不說啊?”
想起當日在鹹陽城中,被一群山賊圍攻的往事,丹陽郡主眼眶微微泛紅,下意識地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
一旁的豫章公主見狀,再也顧不上生氣了,扭轉身子挽住李仙芝的胳膊,義憤填膺地說道
“山賊?天子腳下居然還有山賊橫行?真是豈有此理!待本宮回了長安,定要稟明父皇,讓父皇派兵滅了他們,為堂姐你出氣。”
長樂公主也連忙起身,踩著馬車上柔軟的地毯,來到李仙芝另一邊坐下,挽住她另一隻胳膊,關切道
“堂姐,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來你是如何獲救的?”
尉遲晚檸也湊到李仙芝跟前,半蹲在地毯上,滿臉焦急地望著李仙芝,急切道
“芝姐姐,你倒是說話啊!都快急死小妹了。”
李仙芝見自家姐妹如此關心自己,心裡是既愧疚,又感動。她瞬間濕了眼眶,眼淚宛如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見自家郡主落淚,坐在門邊的侍女小白,不由地想起了當日自己被山賊挾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