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全友苦笑一聲“她說豔豔綁了男人回房裡,事關她的名節,所以不肯在眾人麵前講。”
劉異點頭,原來是這樣。
劉異沒想到,孫全友為了拖住他,死的時候都是睜著眼睛的。
要不是他每隔一會會逗引對方說句話,他也不肯定孫全友是否死了。
後來孫全友回複的字越來越短,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到最後隔了好久都沒再吭聲。
劉異撿了塊石子,丟了過去。
沒動。
他又撿了塊大的,拋過去,沒想到孫全友直接栽倒。
他這才敢大著膽子走近去瞧。
“你說你,何苦呢?”
他替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當家合上眼瞼。
“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可以答應你,我這輩子絕不會害你妹妹。”
說完劉異站起身,沿著地道不緊不慢地繼續走下去。
他離開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孫全友鬆開了手裡攥著的半截竹簽。
玄雲寨大當家,此時終於安心呼出了此生最後一口人間氣。
劉異不知道,他無意中的一句承諾竟然救了自己的小命。
他最終沒有原路折返,而是沿著地道走了下去。
他記得那矮子在他背上時,每過一段路,就會輕摸一下牆。
劉異懷疑孫全友為了阻擋追兵,在回路上布了什麼機關,他可不想以身犯險。
地道很長,估計又走出兩三裡地,才看到往上的台階。
終於走到儘頭,劉異很興奮。
他上了幾十級台階後,發現這邊地道的出口很小,是圓形的,僅能容納一個身子。
上麵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
他往上頂了半天也頂不開。
內心一句臥槽,現在知道有功夫傍身的好處了。
想必江小白上去時就沒他這麼費勁。
他又試了幾次,感覺上麵的東西好像挪動了一點點。
劉異心裡一樂,繼續往這個方向一寸一寸挪。
後來越來越省力,洞口竟完全露了出來。
劉異正高興,就看見洞口上方露出一顆光頭。
……不是江小白。
對方提著竹燈,正往下照。
劉異則往上瞧。
昏黃燈光映襯出光頭一張姿容俊秀的臉。
膚色凝白,劍眉修長,一雙柳葉眼下鼻梁直挺,嘴巴俊俏。
劉異頓時看得一愣。
這模樣要是換到一千多年後,可以越過海選,直接成團,簡直愛豆水準呐。
吳承恩老頭誠不欺世,難怪各路女妖精都饞大唐和尚的美色。
大唐出家人長的也太違章了。
對方看見劉異也是一愣。
“這下麵怎麼有條密道哇?”
劉異在對方錯愕中,直接鑽了出去。
到了地麵上他才發現,剛剛壓在洞口被移走的是尊佛像,難怪那麼重。
他又費力地把佛像移回去,堵住洞口。
“你……”
不理會對方的驚訝,他直接搶過和尚手裡的燈,提著轉圈照了一遍。
好家夥,周圍大大小小的得有上百尊姿勢各異的佛像。
“這是哪?”劉異問。
“五百羅漢堂。”和尚回答,隨後他感慨了一句,“剛剛看見慧依王尊者在動,我還以為是自己心太誠,佛祖顯靈了呢。”
劉異發現這和尚很奇葩,對自己這個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來曆不明者,他竟然不害怕。
“你不問問我是誰,不怕嗎?”
和尚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劉異嗤笑,一根竹簽抵在和尚咽喉“這樣也不怕嗎?”
和尚苦笑“施主,貧道剛剛可是幫過你呀,你以為憑你自己能挪得動佛像?我在上麵也出力了好不。”
我這該死的好奇心。
“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絕不動你一根頭發。”
“那也要貧道有頭發才行呐。”
和尚心說這少年真狡猾,跟誰聽不懂似的。
“剛剛除了我,你可還看見什麼人上來了嗎?”
“貧道剛到這裡,不曾見到。”
劉異估計那兩人走遠了。
江小白曾在這裡出家,對慈雲寺熟的很,他想找個藏身之處太容易了。
“我想出去,該怎麼走?”
“寺院大門已經關閉,除非著火輕易不開,你最好等明早再走,混在香客中出去。”
劉異撤回竹簽,他隻想嚇嚇這個奇葩和尚,沒想到對方應答得很從容。
這種從容跟江小白那種麵癱又不太像,鎮定中透著一股臨危不亂的氣質。
“我說我不小心迷路誤闖進來的,你信嗎?”
和尚戰術性附和點點頭,我信···你家迷路都是往彆人家地底下走。
他學著劉異的語氣“我說我隻是個借宿的僧人,不管閒事,你信嗎?”
劉異嗬嗬輕笑,感覺這和尚頗為幽默。
“我也信,謝謝你啊。”
“謝什麼?”
“謝你放我出來,還有今晚的分榻之恩。”
好容易找到個倒黴蛋,還有趣,可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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