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屋裡,張氏兄弟父母牌位下麵,點心水果肉類貢品齊備。
張家七兄弟跪得整整齊齊,準備磕頭上香。
“阿耶,阿娘……”
忽然,院子裡吵吵鬨鬨,打斷了張豹的祭詞。
七兄弟噌地站起。
“什麼人?不想活了,敢在我家吵鬨。”
還沒等他們出去查看,幾個人抬了副擔架走進他家。
“對對,放西屋。”
“小心點,這個門窄,得側著過。”
劉異指揮熱心村民,將擔架直接放到了炕上。
他就喜歡這種不要錢的勞力。
過來前,劉異已經將鄭宸和萬嬌打發走。她們一個家近,一個有奴婢接應,應該沒問題。
此刻,張家兄弟震驚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
劉異送走村民後,回頭看向他們,發現少一個。
“二兄呢?”
張鼠回“邱家不是出事了嗎,我二兄他……他過去幫忙。”
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劉異猛然想起,張虎跟邱寡婦錦娘有一腿。
一個月前,他為了錦娘還差點嘎了萬文山。
如今邱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肯定不放心錦娘一個人在家。
張豹擰著眉頭問“小異,你把誰抬我們家來了?”
“王川。”
“誰?”
他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你們自己過來看。”
然後……集體eo。
?
“快,九郎,你去邱家把二兄喊回來。”
“八郎,你去燒水。”
“七郎,你去請赤腳仙,咱們村也隻有他了。”
對於張豹的一連串安排,劉異就最後一條提出質疑。
“三兄,彆去請赤腳仙了,活人都能被他給治死了。”
“那怎麼辦?咱家附近就沒好醫師,現在城門又關了。”
“我看王川是活不成了,我等會給他紮幾針,看能不能回光返照,不過要等二兄回來。”
張豹應允。
這件事太詭異了,他們以為死去的人,在鬼節這天竟然活著回來。
王川全身上下沒有一塊皮是好的。
鞭痕、燙傷、刀傷,儘是反複拷打的痕跡。
傷口被水泡得有些發囔,就這樣,人硬是沒咽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隻能等他醒了。
一炷香的功夫後,張虎回來了。
他後麵還跟著錦娘。
錦娘穿一身孝服,眼睛哭得紅彤彤的。
估計趕上是鬼節,她不敢一個人在家。
張虎進門就問“王川在哪,真是活見鬼了。”
活見鬼的王川被劉異施了幾針。
全紮在痛穴上,這是讓人最快清醒的法子。
結果他等了半天,人沒醒。
痛醒這個法子,在王川身上完全不管用。
是啊,他全身那麼多傷都挺過來了,還怕這點痛?
劉異皺著眉頭思考,
怎麼辦?
隻能用那個法子了。
“耗子,你去孫阿翁家裡要些大理花果,我記得他家院裡有種。”
這時期罌粟傳入中土沒多久,民眾還不曉得它其他用途,隻把它當成觀賞花。
張鼠回來後,按劉異教的方法將大理花果熬成湯。
其實熬成膏效果更好,但他們沒時間了。
王川不肯吞咽,劉異在他喉管裡強插了根蘆葦,將罌粟湯順著蘆葦管灌進他食道裡。
“這湯管用嗎?”張虎問。
其他幾人也在齊刷刷看劉異,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大理花果能救命。
其實劉異不知道管不管用,但他知道大煙能讓人興奮。
吸du的人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
希望這副興奮劑,能將王川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