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齊了,劉異把自己的推測又從頭到尾捋一遍。
“那天晚上,王川之所以用怨毒的眼神瞪二兄,他應該是在看你身後的人。”
眾人順著他的提示陷入回憶。
張豹最先回想起來,搶答“當時二兄身後站的是錦娘。”
劉異點點頭,賓狗,加十分。
他接著幫大家回憶“你們記不記的,錦娘當時幾乎是貼著二兄站的,完全不避諱我們,不像她平日裡的禮數。”
張虎替心上人辯解“她家人剛剛慘死,又恰逢當日是鬼節,錦娘向來膽小,也許感到害怕才那樣。”
“如果不是害怕,是故意的呢?”劉異反問。
“她為何要如此?”張虎不解。
“她那樣做,在王川看來,一定會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我們跟錦娘是一夥的。”
張虎勃然大怒“什麼叫我們跟錦娘是一夥的,你說錦娘是哪夥的?”
劉異淡定回答“是殺害關勝他們那些人一夥。”
“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
“二兄,你想想,王川那晚剛醒來時,看見你眼神裡是驚喜的,隨後突然變得暴怒。”
張虎再次陷入回憶,劉異好像說的沒錯。
可為什麼呢?
劉異接著說“王川死裡逃生,來九合村找二兄,結果發現二兄跟殘害他們的凶手是一夥的,他感覺自己被騙了,當時恨不得吃了你,所以他才會上口咬二兄。”
劉異分析得跟斑馬線一樣,頭頭是道。
可張虎仍是不信。
“你說錦娘殺了關勝他們?怎麼可能,她那麼柔弱,平時連殺了個雞都不敢。”
“柔弱?”劉異哼笑,轉而講另一件血案,“你們知道邱阿婆死時的情景嗎?”
眾人沒去第一現場,都等待劉異繼續。
“她被砍了那麼多刀,血跡卻隻集中在屍體周圍,這說明她死前根本無法反抗,是任人宰割的狀態。”
張虎不懂劉異的意思。
張豹就事論事,給出分析“人體有幾個穴位被定住後,會全身癱軟,任憑處置。小異,你是說邱阿婆死前被人點穴了?”
劉異再給他加十分。
邱六娘那個瘋丫頭不可能懂點穴。
若張家人人都像三郎這般頭腦,他將省事好多。
劉異繼續講。
“沒錯,還有邱六娘。她死在跨門檻那一刀上,我們想當然認為她是被門檻絆倒的,現在仔細想想,她即便瘋了,那道自家門檻,她每天都要跨無數次,怎麼那麼巧就會被絆倒呢?”
九郎張鼠雙眼一亮“六一,你懷疑她不是自己跌倒的?”
張豹接話“隔空打物,隔段距離用石子擊打膝蓋就可以做到。”
摸不清狀況的毛台也跟著插了一嘴“在草原上,我們見天扔牛糞,指哪打哪,可準了,一點都不難。”
劉異適時把話又接回來“邱六娘死前氣管斷了,她最後說的話很模糊,我沒聽清,像‘雞養瞎了,再養羊’,我剛剛在想,那句話會不會是‘錦娘殺了我阿娘’。”
張虎怒視劉異,問“她為何要殺邱阿婆和邱六娘?這麼多年她們一起生活,我幾次勸她離開邱家嫁給我,她都不肯。你出去打聽打聽,邱阿婆自己都承認,她這個兒媳比女兒都孝順。”
劉異看向因為愛情蠢得專心致誌的張虎,表情嚴肅地回答他
“因為在蓮花村她沒搶到繡花鞋,她本想回家後燒掉全部繡品,毀掉證據,結果發現少了一隻鞋樣。她算到可能會暴露,所以提前殺了邱阿婆和邱六娘,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