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以齊故的性情,無論真假都不可能不辯解。
莫非受人威脅?
即便受到威脅,以崔氏的勢力,還能讓他受製於人不成?
可他為何不直說?
這事太過蹊蹺。
一直跪著的八品小官鹿仲,他以膝蓋為足,挪動調轉身體,改朝著齊故方向跪。
鹿仲誠惶誠恐地開始磕頭,一聲比一聲響,磕得額頭一片紅腫。
“義父,你就實話實說吧,一切罪責兒子願意替你承擔,哪怕剖腹挖心,哪怕碎屍萬段,兒子都願意承受,隻求義父說出實情。”
齊故低著頭,擰緊眉梢,絕望地看著地麵。
他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這話裡麵的威脅之意。
他回洛陽幾天了,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在等待淮南傳書。
今天早上他終於接到傳信,信上隻有一行字揚州府錄事參軍孫懷仁於十日前失蹤。
他拿著那封傳書,驚懼得雙手發抖。
棋差一著,他竟然真被自己養的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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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洛陽的馬車上,鹿仲以他唯一兒子的性命要挾,要他將貨物丟失的罪責認下來。
當時給他們趕車的車夫,是他身邊功夫最好的親隨。
他以為隻要擒住鹿仲,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他失算了。
沒一會兒,他就親眼看著鹿仲捏碎了那名親隨的左手手掌。
鹿仲陰笑著對他說“義父,孩兒給他留一隻手趕車,應該也可以把咱倆送到把洛陽吧。”
齊故第一次見識到這個義子的可怕,他居然還身懷武功。
這麼多年他一直偽裝得很好。
之前唯唯諾諾的愚鈍全是假的,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鹿仲甚至知道他為了給少成鋪路,秘密殺掉劉方舟的事。
劉方舟是他最有才能的義子,可就是因為太優秀了,自己不能留著這人。
有這人在,崔家永遠不可能關注到少成。
所以四年前劉方舟死在了去揚州赴任的路上,這才輪到少成。
鹿仲把他和少成的關係查得一清二楚,如今拿少成的命讓他認下丟失黃金的罪責。
這匹豺狼,他早就算計好了,即便自己舍了少成,恐怕也過不了母夜叉那關。
他若不認,鹿仲就會把少成提到母夜叉麵前,到時他們父子一樣是死。
母夜叉悍妒成性,她的前任丈夫不過寵幸了一名婢女,就被她關起來活活餓死了。
自己的下場隻會更慘。
隻要母老虎不知道少成的存在,或許還可以為他求求情。
所以這個鍋,他不背也得背。
見齊故始終不開口,崔行沉聲道“去祠堂跪著吧,跪到你想說為止。”
而後他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鹿仲,歎了口氣“起來吧,我終究還是老了。”
他十分確信,齊故和鹿仲之間,一定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得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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