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朝鄧可大喊
“鄧隊長,請你馬上率隊追查近兩日運進振武軍的木炭送去了哪裡,是何人經手?”
“劉異你在發夢嗎?我為何要追查木炭?還有,我為何要聽你的?”
他們中壘軍雖隸屬於振武軍,但平日不住在振武軍大本營。
中壘軍統管全城治安,但不包含振武軍大營,那是牙兵的權責。
劉異大吼“如果你不想害死程校尉的話,最好按我說的做。”
“誰要害程校尉?”
“今晚有賊人想用木炭想燒死全軍將領,經手那些木炭的可不止有士兵,還包括振武城的商販,一旦讓他們得逞,你們中壘軍一定難辭其咎,程校尉首當其衝。”
劉異沒法跟他描述火藥的威力,隻能騙他們說有人要縱火。
恐嚇完這些人後,他不待鄧可反應過來,策馬直接衝了過去。
以大宛駒的速度,對麵人馬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消息可靠嗎?你該不會騙我吧?”鄧可在他背後大喊。
“槽,這麼怕被騙,回頭給你下載個反詐p。”
“啥屁?”
劉異的馬已經跑遠。
這隊中壘軍望著奔馳離去的背影小聲討論。
“這人是瘋了嗎?”
“他胡說八道呢吧,怎麼會有人敢在振武軍大營放火?”
“隊長,咱要聽他的嗎?”
“隊長,振武軍大營的事,不在咱職責範圍內啊!”
鄧可咬唇凝思片刻,大局觀上頭了。
“程校尉曾說凡是涉及軍民安危的事,寧可信其有。今晚的巡街讓其他兩個小隊頂上,咱們去振武軍走一趟。”
“隊長,軍中采買好像歸輜重團管吧?”
“那我們就直接去輜重團。”
此刻,劉異已經從北門進入振武軍駐地。
他進入軍營後,直接去踏白將大帳找王保保。
結果撲了一個空,王保保去了節度使牙帳。
劉異又匆匆趕往節度使大帳,在門口被侍衛攔下。
“仆射不在大帳內,他帶著全體將領去巡營了。”
“已經出發了?”劉異錯愕一秒後馬上追問,“今年的巡查從哪裡開始?”
“我怎麼可能知道。”侍衛不好氣地答。
這時,劉異身後有個聲音說道
“今年他們會先到南營會合副大使盧平,然後一起從越騎營那片開始巡查,由南往北走。”
劉異回頭,發現是周舟。
他終於舒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拉著周舟離開牙帳門口。
“賤賤,你終於來了?”
周舟拿氣鼓鼓的眼神斜楞他,隨後劈頭蓋臉開始抱怨
“你個死賤人,除夕夜也不讓我安生,早知道就不去你家過年了。你突然跑回軍營乾屁?該不會專程回來跟仆射說新年好的吧?”
劉異沒空和他解釋,開門見山問道
“今晚護衛仆射和將領們的是哪隊牙兵?”
“前四隊一起出動,怎麼了?”
“那你們第七隊的牙兵呢?”
“今晚不是我們當值,我不是去了你家嗎,其他小子們大概在營房裡喝酒吃肉呢吧。”
“趕快讓他們集合,咱們必須儘快找到仆射他們,還有,你去給我弄一張振武軍軍營分布圖。”
振武軍的軍營橫貫振武城南門到北門,占據全城三分之一的麵積,駐紮兩萬多士兵。
具體兵種分得很細,騎兵也叫馬軍,會被細分成輕騎、重騎和越騎。
連步兵都會細分出射生、輕甲和重甲。
其中射生中再細出弓箭手和弩手。
軍中不僅有跳蕩兵、踏白軍、牙兵這些特殊兵種,還有負責後勤補給的三千多輜重兵。
不同兵種分開駐紮,分彆訓練。
劉異除了對踏白軍和節度使牙帳熟悉點,對其他兵種具體的駐紮位置他還真搞不太清楚。
周舟聽到劉異的要求後眉毛豎起,沒好氣地反問
“我上哪給你搞駐紮圖去?”
“去你叔父那肯定有,他現在不在營帳,你進去直接將圖拿出來。”
劉異都沒機會說出‘ok不ok,哈拉少不哈拉少’等語氣詞,就被周舟大吼
“你教唆我偷東西?”
他語氣充滿不可置信。
偷他叔父的軍圖,被叔父發現會打死他的。
“你看你又急了,乾嘛說得這麼難聽,咱是文明人,要叫竊。”
“我沒偷過東西。”
“一回生二回熟,我看好你呦,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他希望賤賤在誇獎中迷失自我。
結果周舟沉默片刻後,以一副龍傲天的姿態斬釘截鐵回道
“不行,我做不到。”
劉異遭遇強維打擊,乳腺差點被氣堵了。
他隻能改用激將法。
“現在偷張圖都做不到,將來還怎麼偷袈裟?”
“啊!?……我為何要偷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