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米什正跟五位部落大佬在帳篷裡喝酒。
奧特米什是那頡啜的表弟。
赤心宰相一死,他表哥一躍成為部族領袖,奧特米什也跟著沾了光。
最近請他喝酒巴結的人實在太多,檔期都排不過來。
今天請客的這位部落首領叫圖茲尼克,他剛從嗢沒斯那投奔過來沒多久。
酒到酣處,六人放飛自我,邊唱邊跳自嗨,跟毛利人表演哈卡一樣。
尤其是圖茲尼克,長著宋小寶的臉,唱著騰格爾的歌,跳著王一博的舞,要多違和就多違和。
一曲作罷,幾人重新回到酒桌。
聊天的內容也不再拘謹,越來越八卦。
有人問“布蘭現在何處?”
奧特米什回“在他大阿姊帳篷裡呢。”
布蘭的大阿姊就是那頡啜的妻子,他的表嫂。
“那頡啜特勤對布蘭有安排嗎?”
奧特米什敷衍回道
“那頡啜說布蘭還小,等他大一些再把赤心宰相的舊部交還給他。”
圖茲尼克用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兩撇八字胡,意味深長地笑了。
“布蘭還有機會長大嗎?”
奧特米什也笑了。
“你又何必說破,其實隻要他肯安份,我表兄也不會為難他,畢竟表兄與他大阿姊感情挺好的。”
圖茲尼克笑著調侃“之前嗢沒斯與吉娜的感情也很好的,結果呢?”
同桌的另一個漢子感慨
“唉,可惜赤心宰相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怕是後繼無人了。”
奧特米什不滿道
“有什麼好可惜的,誰讓布蘭從小就是溫吞的性子,一點不像咱們草原漢子,他連密歇都馴服不了,誰敢放心追隨他啊。”
圖茲尼克老謀深算地笑了。
“所以我們都選擇追隨那頡啜特勤啊。”
“喝酒喝酒。”
六個人開始新一輪的推杯換盞。
這時,猛聽到帳子外麵有叫喊聲。
聲聲淒厲。
屋裡六個人俱是一愣,奧特米什帶頭走出帳篷。
附近各個營帳陸續有人走出來。
他們驚奇發現百米之外幾十頂帳篷正在熊熊燃燒。
一群騎著高頭大馬上的回鶻人在帳篷間來回穿梭。
有人喊“著火了,快去救火。”
身邊呼呼啦啦走了一堆人。
圖茲尼克指著遠處問“他們是哪個部落的?”
他剛投奔到那頡啜這裡,對其他部落還不是很熟。
奧特米什眯著眼睛朝火光亮處看了半天,驚道
“不像我們的人,快上戰馬?我的馬呢?”
圖茲尼克用手指了指另一邊。
“奴隸牽馬圈那去了。”
他剛說完,就看那邊包含牛羊馬在內的幾百頭牲口正被一夥人驅趕著浩浩蕩蕩地往北走。
“壞了,這些人是奔牲口來的。”
圖茲尼克對一起喝酒的幾人大喊
“快,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這幾個人顧不得沒有戰馬,紛紛徒步跑向幾百米外的牛羊群。
還沒等他們跑近,十幾支箭矢穿過火光朝他們背後射來。
五個人逐一倒下。
奧特米什站在原地目睹剛剛還與自己推杯換盞的五人轉瞬慘死。
他返回帳篷拿回自己的武器——一杆銀槍。
奧特米什走出帳篷後,直接往自己的部落跑。
他不清楚剛剛那些人是嗢沒斯派來複仇的,還是烏介派來搶劫的,他要保護自己的部落免遭毒手。
奧特米什跑出兩裡多時,恰好看見一名回鶻漢子騎馬去火光處救援。
奧特米什一槍將人挑下馬,漢子當場死亡。
“對不住了。”
奧特米什飛身上馬。
他騎馬跑了不到五裡,就看見正前方一排排帳篷突然起火。
數百騎兵在火光的照亮下正在驅趕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