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鄭言眼神閃爍著回答。
劉異無奈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用心教導
“下次說謊時眼神不能猶豫,音量要用高八度喊出來,表情要裝得像被陳世美辜負的潘金蓮。”
鄭言想問潘金蓮是誰,又怕跑題。
“很明顯嗎?”
劉異點頭“你這演技送到橫店去,連個群演都混不上。”
鄭言抿嘴反省,原來自己早就被識破了。
這時劉異看向鄭言右側,與他隔著兩人位的青年。
劉異記得鄭言給他介紹時,說這人叫李燁,出身趙郡李氏。
他目光直視李燁,用肯定的語氣發問
“這是你的船吧?船上的一眾仆從也是你帶來的?”
李燁麵色略顯驚訝,隨後又淡定下來。
“劉郎君為何有此一問?”
劉異挑眉,非得等我捅破?
“鄭言帶我上船時,最先經過的是船尾庖屋。”
“怎麼了?”
“那些仆從看見鄭言上船,無一人駐足行禮,也沒人上前招呼。聽聞士族家裡的仆從最敬主人,這隻能說明鄭言就不是他們的主人。剛才仆從上酒菜時,我主意到他們對你這桌態度格外恭謹,彎腰的幅度每次都很大,你應該才是他們的主人。”
鄭言投來驚訝的目光,原來劉異一上船就看破了。
李燁驚訝的是劉異心細如發,如此一件小事就讓他看出端倪。
李燁微笑著說
“仆從不是鄭言的,也不能說明船不是他的呀,也許他家人手不夠,向我家借了奴仆呢?”
劉異嗤笑,還嘴硬?
他繼續說道
“鄭言帶著我由船尾往船頭走時,我中間問過茅廁在那,他胡亂搪塞過去了,我猜他跟我一樣,對這艘船的結構不熟。”
鄭言瞪大雙眼,驚訝看向劉異
“你當時在試探我?”
劉異笑笑說
“當時的確急著泄洪,不過碰巧發現了貓膩。”
這時船上其他士子紛紛陷入迷惑。
顧非熊評述道“我們彼此都很熟啊,相互間即便借船和仆從也很正常吧。”
劉瞻、於琮、於珪等人點頭附和,深以為然。
劉異也跟著點頭,隨後道
“是很正常,你們彼此都是朋友,相信即便不是鄭言相邀,以趙郡李氏李燁的身份直接請你們,你們也會來。”
眾人異口同聲“這個當然。”
劉異反問“那鄭言為何還要說這個謊呢?”
士子們又陷入茫然。
對啊,直接說李燁請客不就好了。
劉異無奈看著這群學閥後代們。
感覺他們智商太感人,難怪會落榜。
裴鉶思索片刻,恍然道
“因為賓客裡麵有一個人隻是鄭言的朋友,若以李燁的身份相邀,那個人就不一定會來了。”
不用點破這人是誰,所有人眼神齊刷刷看向劉異。
劉異讚許地朝裴鉶笑笑。
“難怪你能寫小說,這邏輯思維杠杠滴,估計你的智商開個根號也比彆人高,巔峰期的霍金也不遑多讓,你要是寫探案係列,估計就沒福爾摩斯什麼事了。”
裴鉶聽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劉異是在鼓勵自己創作嗎?
莫非自己真有寫作的才華?
心理學的霍桑效應在慢慢發酵。
其他士子則看向李燁,七嘴八舌地問
“裴鉶說的是真的嗎?”
“你設宴是為邀請劉異嗎?”
“那為何不直接請他?
李燁沒有回答,他眼神始終鎖定在劉異身上。
此刻他露出欣喜的笑容,突然開始啪啪擊掌。
“彩,劉街使不愧為促成殺胡山大捷的少年英雄,文治武功皆出類拔萃,一眼便識破了小可的障眼法。”
街使?
殺胡山大捷?
這兩個詞讓眾士子再次震撼。
既驚訝劉異小小年紀就做了金吾衛街使,更驚訝他竟是殺胡山大捷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