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全怪張虎,張家兄弟至今都不知道林九蓉也是大野盟的人。
張虎見劉異臉色不善,以為劉異還在介意之前的事情。
他開口為殷九州解釋。
“殷兄弟剛才全告訴我了,他當年也是為了做生意方便才加入了那個什麼大野盟,他從鞏縣離開後就徹底跟那個組織脫鉤了,再也沒聯係過,他現在就是一個本本份份的鹽商。”
“鹽商?”劉異眯了眯眼睛。
怎麼這麼巧?
殷九州見劉異審視自己,微笑著介紹
“我這些年一直在販鹽,往來於揚州、楚州、杭州、蘇州之間,這次剛從揚州過來。可惜我沒有售鹽特許,又不願意當龔家人的分銷,所以隻能售賣私鹽,風險很大。”
張虎看看好兄弟,又看看劉異。
他一臉誠懇地說道:
“小異,我剛才在想你的售鹽生意反正要找人打理,不如就交給殷兄弟做如何?他對跑鹽很熟悉。”
劉異咂摸一下,忽然明白殷九州為何會出現在這了。
老爹肯定已經知道第五甲死了,也知道他現在身邊無人熟悉鹽務,所以派了殷九州過來接替第五甲。
死老頭掌控欲真強,什麼事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們先出去,我想跟殷掌櫃單獨聊聊。”
張虎、張鼠兄弟對望一眼,隨後分彆拍了拍殷九州的左右肩膀以示鼓勵。
他們跟江小白、毛台、布蘭一起離開房間,屋裡隻剩下劉異和殷九州。
劉異走過去坐到桌邊的凳子上,不鹹不淡詢問
“殷掌櫃還是白腕嗎?”
殷九州尷尬訕笑
“如今是紅腕了,統領江南四道大野盟盟眾。”
“你倒是很坦白。”
“屬下對於少主公必須知無不言。”
他是離開鞏縣後才得知劉異與劉根生身份,從那之後他便晉升到大野盟紅腕。
“你們盟主為何要派你過來?他就篤定我肯定會接受你?其實找個通鹽務的掌櫃並不難。”
“主公說少主公一定想為第五甲報仇,到時必然用的上我。”
劉異深呼吸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死老爹還是喜歡拿捏他。
“說吧,彆賣關子,你在揚州打探到什麼了?”
“淮南節度使李紳鑄造的帶有‘昌’字的會昌開元新幣有問題。”
劉異立刻來了興趣,奸笑問道
“怎麼,他在銅裡摻假了?”
“這倒沒有。”
“那是什麼問題?”
“少主公不覺揚州鑄造新幣的速度快了點嗎?”
劉異咬唇思考,確實太快了。
揚州距離京城這麼遠,為何偏偏是李紳最快鑄造好首批新幣?
各大藩鎮之前沒有鑄幣職能,他們從鍋爐工坊到模具,再到工匠,一切都要從頭準備,另外熔銅也需要時間啊。
李紳怎麼能做到如此快?
劉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不耐煩地催促
“你有屁快放。”
殷九州抿唇,少主公這脾氣隨誰了?
他慢悠悠給出解答
“官府禁止民間鑄錢,私鑄犯法,不過凡是私下鑄錢的工坊必然會有現成的銅料、鍋爐、工匠,無論想鑄何種貨幣,隻需要再刻一個新模具就好。”
劉異驚得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