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看了一眼後便急速離開,後麵順著和尚的氣味又尋到了一處府院,四處是來來往往的下人。
一間屋子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和人怒罵發脾氣的聲音。
“廢物,都是廢物。”
正是祁簾的聲音,他此刻躺在床上,腿上和手臂全是傷。
周圍跪了一地的大夫,無論他怎麼發脾氣,大夫都統一說:“手腕被傷到筋骨,修養後靈活性不如以前。腿也是,修養好了之後行走會有些許不雅。”
躺在床上的祁簾此刻對蓮若恨之入骨,那日蓮若中魔氣後,連忙下山回京都,尋找大夫,在等待的過程中,和尚的眼睛也被魔氣侵入,不能視物。
見此情形,他起了歹心,想辦法將那五個多餘的和尚調開後,獨自進了蓮若臨時修養的屋子。
可恨那和尚,眼瞎了還那麼不好對付,出手狠辣得根本不像是個和尚,若不是後麵其他人及時趕到,他懷疑自己是真的要被那和尚弄死。
後麵那些和尚便帶著蓮若直接回了雲霧寺,枉費他費儘心思將他們強留在京都這些天,最後還是看著人在眼皮底下離開。
皇帝對他被蓮若傷了這件事更是不管不問,隻派了些太醫院的人匆匆看了就走。
如今右手腕被傷到筋骨,靈活性不如以往,右腿也是,修養好後便成了瘸子。
如何讓他能甘心?
祁玄在一旁看得高興,臨走時還給祁簾送了一個小禮物─在他的藥膳裡吐了幾滴毒液,
在京都裡遊走一番,打聽到和尚回了雲霧寺,祁玄連夜去了雲霧寺。
他到達寺廟的時候,已是晚上,四周一片暖黃色的燈火,為夜色增添上一些朦朧的神秘感。
寺廟佛光普照,尋常妖物按理來說進不了寺廟,但祁玄許是因為身上有皇家血脈和曾經融合過佛子的心頭血,完全沒有任何不適。
他大搖大擺的進了寺門,偶爾有幾個和尚匆忙行走,但不知怎地,都沒有看見他,他循著在蓮若身上留下的獵物印記一路遊走。
最終在一處佛堂尋到了人。
門外有和尚在守著,門內幾座佛像法相威嚴且不可侵犯,蠟燭和香燭在佛像前靜靜地燃燒,煙霧在殿堂中縈繞著。
殿堂中幾尊佛像矗立,蓮若盤坐在蒲團上,雙眸緊閉,眉目間有黑氣流竄,此刻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
煙霧為他本就有些許聖潔的麵孔更增一絲神秘,唇瓣緊抿著,沒有血色,麵色也是蒼白得不行。
祁玄就藏在佛像後麵,探出一個腦袋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和尚。
門外偶爾有和尚在低聲交談,唯恐驚擾了正在療傷的蓮若,而門內的和尚,不知道究竟陷入了什麼樣的夢魘中,麵呈隱忍之色,細密的汗自臉上滲出,額間的紅蓮也失了幾分顏色。
捏著佛珠的手背上青筋崩現,瞧著實在是可憐。
為免多生事端,祁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悄無聲息的滑行到蓮若的身前,高昂著蛇頭,目光極具侵略性,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的獵物。
他和這和尚似乎有什麼氣場似的,一靠近他,體內修為飛快上漲,力量充沛著體內。
祁玄在京都轉的那幾圈聽到過一些關於這和尚的事,天生佛骨,道法高深,生來一顆通透的七竅玲瓏心,更是著名大師圓通大師之徒。
這樣的人,和天潢貴胄也無甚差彆。
一身佛骨,莫非能漲修為與這有關?若是將他擄回蛇洞,讓他每天念佛經,會不會得到更多的力量?
祁玄的野心很大,他渴望成為真正的萬物之主,讓所有生靈都匍匐在他腳下,世間萬物,唯有權利和力量巔峰方能與他匹配。
他在和尚麵前轉了幾圈,和尚對他的存在一無感知。
應該是魔氣入侵得厲害,他見和尚臉上痛苦之色越重,有幾縷黑線沿著眉心攀延而上,壓製住和尚眉眼中的那一抹佛韻。
他提著和尚的後頸,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在雲霧寺和尚的眼皮底下把人偷回了蛇洞。
將和尚丟在洞中鋪設的毛皮上後,祁玄幻化成人形,雙瞳在夜色中泛著冰冷的光澤。
祁玄的五官很鋒利,帶著些桀驁的野性,一雙鷹目居高臨下看人的時候,會讓人有深深的恐懼感。
這或許是源自叢林野獸天生的壓迫感,他骨子裡是帶有傲氣的,獨屬於王者的傲氣。
成年後的蛇不再像年少時那般,遇事隻會抽抽搭搭掉眼淚,他已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運用自己的力量。
祁玄低頭躬身鉗住蓮若的下頜,豎瞳具有極強的侵略性,仔細的審視著和尚,他在想如何將這和尚那眉宇中的黑氣吸出來。
但似乎因兩人距離太近,他清晰的看到和尚細密的睫毛,就在他眼下,輕輕地煽動著。
祁玄閉了閉眼,而後將人狠狠甩向一旁,閉眼靜了靜心,才將腦海內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他是要成為萬獸之主的男人,怎能輕易被一個和尚蠱惑?
蛇霸道祁玄王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和尚一眼,徑自出了蛇洞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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