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臨行前,嬤嬤早早的在宮門處等趙洛出來,然後親手交給了他一些東西,溫聲道:
“殿下莫怪娘娘這些時日不肯見你,她前幾日連夜趕去靈通寺為您求了平安符,知曉邊關苦寒,還親手為您做了幾件衣服。”
“您在外啊,莫要擔心京都一切事宜,有太子殿下和娘娘在呢。”
“兒行千裡母擔憂,娘娘她啊,心裡始終是念著您的。”
趙洛接下東西,聲音哽咽,帶有鼻音,對嬤嬤道:“煩請嬤嬤為我帶句話給母後,就說,我在外會照顧好自己,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到時,我再去向母後請罪。”
他轉身看向太子趙翊,男人眉眼溫和,端方有禮,看著他的目光極具包容性。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做的木偶人,塞到了太子手中。
“這個東西,就請皇兄先幫我保管吧,待我回來時,再還給我。”
“就送到這吧,外麵天高水長,剩下的路終要我自己走的。”
說完後,他轉身乾淨利落的上了侍從牽來的馬,乾糧和衣物都被妥善的放到馬身上,趙洛腳一蹬馬肚子,那馬便疾速奔了起來。
身姿矯健的少年郎微伏身體,縱馬揚鞭,笑容恣意暢快。
他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怕舍不得,卻不知,這一彆,竟險些成了永彆。
一行人站在原地看了許久,等見不到趙洛的身影後才轉身離開。
隻有暗中被派遣出的暗一拿著太子的貼身信物,也一齊出了城。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祁玄照列白天跟著蓮若學習,有時間曬曬太陽,看管他的梅花樹,晚間修行,偶爾帶蓮若去京都轉一轉。
八月十五的時候,京都有燈會展出,兩個人光明正大的手拉著手,走在人潮中。
各色燈火闌珊,身邊有經過各式各樣的人,有一家人一起出行的,也有小夫妻單獨出來過節的,也有上了年紀的老翁老婦一起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肉眼可見的笑意。
被這熱鬨氛圍感染,蓮若也微勾唇角,之前一直苦修,不懂凡塵俗世人間煙火,如今真見了,原來重要的不是煙火,而是陪伴你一起看這風景的人。
煙火在天上炸開,連成一片絢爛光芒,是萬家團聚的日子,皇宮宴席散了之後,太子披了件外袍,獨自登上宮中最高的樓。
對著天上的明月,敬了一杯酒。
許是十五的氛圍太濃鬱,又或者是王芯羽做任務心思迫切,在第二日,她與祁簾便被人發現衣衫不整的抱在同一張床上。
事情你傳我,我傳他,很快就鬨得沸沸揚揚,當然其中也不乏某些人的推波助瀾。
出了這一波醜聞,原本已經為祁簾挑好合適成婚對象的皇後神色怏怏,自從小兒子離京後,她做什麼事都沒有了心情。
如今在看祁簾如此不懂事,非要與那王丞相家庶女糾纏在一起,鬨出如此醜聞,丟了皇室臉麵,和皇上一通商量後,皇上直接給這二人賜了婚。
接到聖旨的雙方心思不同,王芯羽自然是高興的,但眼觀王丞相臉色就不怎麼好了。
他今早剛下朝就被老對頭明嘲暗諷教出了一個會勾引人的好女兒,連小郡爺這樣的到時候都要稱他一聲老丈人。
那些人陰陽怪氣的給他道著恭喜恭喜,實則心裡不知怎麼嘲笑他。
他越看這個女兒越是生氣,於是直接給丞相夫人道:“老二的婚事一切從簡,嫁妝什麼的通通換成最簡單的。”
丞相夫人心有疑慮:“相爺,這樣,外界會不會說咱們丞相府不識禮數,臉麵上掛不住。”
相爺冷笑:“臉麵,還有什麼臉麵,我丞相府的臉麵,早被她王芯羽在外麵丟儘了。”
“顏兒如今也是待字閨中,即將要尋夫婿,她這般做的時候,怎麼沒想著給她姐姐留點顏麵好議親?”
想到歲數到了要結親的女兒,丞相夫人要規勸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裡。
祁簾那邊倒是挺高興,畢竟王芯羽雖然是庶女,但背靠王丞相這棵大樹,他之前也想過勾搭王芯羽的姐姐王芯顏,畢竟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女。
可惜那王芯顏心氣高,瞧不上他,而且太端著了,沒有王芯羽這樣熱情妖嬈的來得帶勁。
他是高興了,管家又開始愁了,窮,又得想辦法籌集銀子來辦婚事。
……
到了十月中旬,二虎老婆生產,順利誕下三隻黃色的幼崽。
三隻小家夥出生後,眼睛還沒睜開,皮上覆了一層薄膜,薄膜被母虎一點一點地舔掉。
趁著母虎給另外兩隻兒子舔毛的時候,二虎頭一伸,嘴一叼,就將裡麵最漂亮的一隻小老虎叼了起來。
給,兒子給你
縮著尾巴鬼鬼祟祟的跑到一旁正在看母虎的祁玄麵前坐下,將小崽子吐出來。
爪子將兒子往祁玄腳下扒了扒,眼神很豪邁,大爪一揮,那意思是:我兒子,給你,咱們有肉一起吃,有兒子一起玩,有老婆……
不不不,老婆不能給,兒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