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非常迅速,趙洛和幾人先躬著身,提著刀,摸到看守的人身後,撲上去,一刀將人脖子抹掉,然後對後方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有人摸到婦女和孩子的地方給她們鬆綁,前方已經混亂了起來,女人們哪怕被驚醒,但看過經曆過慘無人道的折磨後,麵目呆滯,沒有一絲神采。
調皮的孩子們似乎被鞭打得乖了,在營救過程中不反抗,也不出聲,隻有在他們被鞭打的地方被碰到後,瑟縮了下身體。
都是一群老手,他們速度很快。
前方敵軍大部分人被惹怒,隻留了少數的幾十個人在原地,其他人一股腦的追了上去。
結果追了大概幾千米,敵軍的小隊長驚覺事情不對,附近有些安靜得過分了。
一腔熱血涼下來,理智恢複,他叫停了隊伍,想往回趕,結果突然從他們隊伍中向對麵發射出幾支箭矢,那箭矢在空中高速摩擦,直接燃了起來,化作一道火星,落在大漠裡。
敵軍隊長瞳孔縮了縮,大喊道:“退,撤退。”
但已經來不及了,密密麻麻的綠光亮起,在月色下露出的獠牙上掛著垂涎的誕水。
有人驚恐道:“狼,是狼群!”
有人潰逃,朝四處分散開,但抵不過陷入怒火中的狼群一咬一個準。
“瑪德,咱們被該死的趙國人陰了。”為首的男人操著一把大刀,邊砍殺撲上來的狼群邊罵道。
趙洛一行人就躲在不遠處的沙丘後麵,全身用黃沙裹了一遍,最大的遮掩住身上的氣味,避免被落單狼群攻擊。
趙洛目光直視著不遠處的敵軍隊長,眸子中露出狠意,目測了下距離,手向後伸出。
“弓、箭!”他意簡言賅道。
拿到弓和箭後,他拉弓箭矢對準敵方隊長,冰涼的箭矢印出他半邊沾了血的臉,眸似寒星,殺意凜然,滿是堅定。
“咻!”箭矢破空聲穿過,敵軍隊長右臂被射中,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狼群攻擊接踵而至。
下一秒,泛著雪光的箭矢再次射來,這回要了他一條腿。
敵軍隊長單膝跪在地上,轉頭朝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借著不明朗的月光,隻能看見一些模糊的人影。
他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看見了一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狼眼。
敵軍上千人的隊伍,最後隻剩了一兩百精疲力儘,死裡逃生的人。
有人衝動道:“趁他們現在精疲力儘,咱們衝出去將人一窩端了,全殺了。”
“不,”趙洛搖搖頭,要將他們留著,發揮最大的價值。
“有繩索嗎?抓俘虜,抓了人做釣魚的引,一批一批的,將其他羌族人引出來。”
小魚放大線,完完整整發揮他們的用途,比直接殺了來得好得多。
“黎洛,你小子,可以呀。”
“怎麼都長了同一個腦袋瓜,就你腦袋轉得最快。”
趙洛笑笑不搭話,和太子哥哥在一起久了,多少學到了他處理事時的一些想法。
每一件事,看重的應該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眾人開始找繩索,現在的敵人全都像死狗一般累倒在地上,四周全是被殺死的狼屍。
殘肢斷臂滿地都是,到處是鮮血染紅的黃沙,場景有些血腥,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甚至一些新兵第一次上戰場,殺了人後,回去會連續做幾天噩夢,手拿筷子時都是抖的。
但趙洛沒有,他適應良好,許是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手刃羌族人,他每一次下手,目光都很堅定。
不僅僅為了他的父母兄長報仇,更是為了趙國被侵擾的百姓報仇。
找繩索的找繩索,沒有繩索的就揪褲腰帶下來,有的去找有韌性的樹枝。
將人全部捆好之後,他們才終於放心大膽躺下來休息。
日頭漸起,天色漸亮,有人醒過來後發現趙洛一夜沒睡,靠著一棵乾枯的樹,不知望著什麼東西在發呆,神情很柔和。
他的半邊臉都沾了血,皮膚不勝剛來時那般白嫩光滑,頭發也亂糟糟的,可眉眼中,顯出極強極盛的生機。
像是一匹稚嫩的小狼逐漸蛻變成成熟睿智的頭狼一般。
見人都醒了,趙洛小心將東西收入懷中。
派了一些人將救下的女人和小孩送回去後,剩下的人,便開始帶著這一串俘虜在大漠上釣魚。
殊不知,軍中因為他們的私自外出,差點沒氣瘋。
旁人不知黎洛是誰,秦大人哪能不知,一邊暗自責怪這小子真是會給他找事情做,一邊派人出去尋。
結果派送女人和小孩的人回來了,按照趙洛交代他們的,直接找秦大人,說是等他回來再向他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