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生活都很窒息,自從伊諾出生後,伊德拉就再也沒有給我安排客人,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兒子多亞德,都對伊諾很好,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孩子怎麼來的。】
【可有一次,我看到二十多歲的多亞德卻在抱著伊諾,親吻他的眼睛,他眸中有著令人心驚的瘋狂神色,我捂著嘴,幾乎崩潰。】
【多亞德眼中有著讓我熟悉到惡心反胃的欲望,在他還想親吻伊諾的其他地方時,我出現了,恰到好處的打破了這場惡心的猥褻。】
【好在那天應該是他第一次對伊諾做這樣的事,多亞德平時很少在家中住,偶爾才回來一次,平日我都有好好的將伊諾看好,沒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接近他。】
【“伊諾,不要讓任何人接觸你,觸碰你的身體。”我一遍遍的和伊諾說著,但他的眼裡有很大的疑惑,顯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對他說這些。】
【他隻是看著我愣神,然後舉起手抹掉我的淚,可是淚太多,他抹不乾淨,就變得無措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我會以這樣的方式,一直護著伊諾長大,看著他健康成長。】
【可是那天,我聽到了,他們,要將我的伊諾做成祭品,我不知道什麼是祭品,也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我知道,他們似乎要對伊諾做什麼可怕的事,這似乎是伊德拉明明知道,伊諾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卻依舊對他很好的目的。】
【原來命運的一切饋贈,都在暗中標注好了籌碼。】
【他們商量好了,要將伊諾一個人送到鄉下的莊園裡去,然後在他成年後,將他獻祭掉。】
【我沒有求伊德拉,認識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沒有人會比我更加明白他的心狠與冷漠,】
【我去求了那個男人,我求他看在伊諾是他唯一的骨血的麵上,跟著伊諾一起去莊園內,求他保護著伊諾,不要讓彆人傷害他。】
【為此,我可以付出所有,好在他答應了我。】
【伊諾走的那一天,一直哭個不停,他平時其實很乖的,和彆的貴族家的小孩一點也不一樣,從來不會為了任何東西哭泣吵鬨。】
【被彆的小孩欺負了,也隻是自己悄悄的生悶氣,偷偷掉眼淚,實則眼睛哭得紅紅的,像一個可憐的小兔子。】
【我很少見伊諾哭,他特彆乖,從來不讓我多操心,可那天走的時候,他哭得聲音都啞了,聲音斷斷續續的,難過的抽著氣。】
【其實離開也好,或許還有機會逃跑,我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樣,永遠被困在這一個醜陋的地方,哪怕到死,靈魂都得不到救贖。】
【伊諾離開後,我有每天給他寫信,寫了好多好多,每一個階段都有寫,從他到十八歲,每一個階段的伊諾,我都認真想了一遍,一定比現在更加聰明好看。】
【沒有了伊諾之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座吃人的莊園裡待多久,我快活不下去了,應該快死了吧!】
【無論如何,祝我最愛的寶貝伊諾,這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我永遠愛你。】
【寶貝,要永遠開心的活著啊!】
……
日記很長,裡麵卻闡述了一個母親不幸的一生,沈讓對這位名叫瑟琳娜的夫人生出些許敬意,天底下,每一位母親都是偉大而誠摯的。
在日記的最後一頁,裡麵夾了兩張黑白色的照片,他手指夾起第一張,照片裡麵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第二張照片,則是一個四五歲的男孩,他朝著鏡頭茫然的歪頭,臉上有嬰兒肥,眼睛很大,模樣精致得像個小王子。
沈讓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莫名的,覺得他似乎在哪裡看過類似的照片。
沈醫生的記憶力向來很好,絕不會出現這種類似記憶斷層的現象。
可在遊戲世界中,類似的情況出現得不是一次兩次。
他將東西放回了原處,被那些藥劑壓在底下。
做完一切後,沈讓拿起雪茄抽了一根,東西是係統商城裡買的,他站在露台上,看著下麵毀得不成樣的玫瑰,第一次感受到了沉重一詞。
沈讓拿掉眼鏡,頭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這個被他視為遊戲的世界。
煙霧緩緩上升,朦朧了男人富有攻擊性的眉眼,沈讓輕吐了個煙圈,動作說不出的慵懶性感。
原來,喜歡一個人,心疼他的一切,是這樣的感覺,比被撤職,不能再給病人做手術還要糟糕。
沈讓清理掉身上的煙味,再下樓時,伊諾還趴著畫畫,他畫得很認真,偶爾有些苦惱,會皺皺眉頭,畫筆的顏料染到臉上,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花貓。
這哪裡是貴族人家矜貴的小少爺,明明是無人想要的小流浪。
他眉眼清澈,像呈了一汪藍色的水,看人的時候,水汪汪的,討要抱抱的時候,也是。
沈讓去廚房放東西的時候,拉裡突然進來了,她看著沈讓,眼裡滿是譏諷。
她意有所指道:“凱納先生,您不會忘了您來這座莊園的任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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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垂眸做著自己的事,語氣慢悠悠的答道:“拉裡女士不過是莊園的一名女傭,怎麼反倒教起客人做事了?”
“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拉裡女士。”
拉裡冷笑一聲:“貴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為了多亞德候爵做事的人。”
“怎麼,最近和伊諾少爺親密,過得很開心吧?畢竟伊諾少爺可是被很多人垂涎的存在。”
拉裡繼續道:“伊諾小少爺這些年成長的每一張照片都有被送到王國裡每一位貴族的手裡,他們都在期待,期待小少爺真正成年的那一天,好真正的將他撕碎。”
“你懂不懂,多亞德侯爵讓你給他下藥,讓他變成精神病,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
“他不能回到王國裡,他會被那些人吃了的。”
拉裡神態興奮的道,儼然一位奇怪的瘋女人。
沈讓擦了擦手,轉身居高臨下的看向她,他拿下眼鏡,黑色冰冷的瞳孔直視著拉裡,語氣溫柔到讓人毛骨悚然:
“拉裡女士,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好嗎?”
拉裡狀似傀儡一般平靜冷漠的說出她知道的事。
“這在王國裡貴族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傳聞伊德拉伯爵中年時就喪失了男性能力,在貴族圈子裡一直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