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馭寒開始好好吃飯,鍛煉,學會接手他媽留下來的那些產業,還有報複。
棺中那些剩下的情書內的內容一張張被發布到網上,江馭寒將它們用筆寫下來,一天看一張。
每次特彆難受,特彆想蕭燃的時候,他就拿出一張,每一個字研碎了讀,想象蕭燃寫這些東西時的表情和心情。
戒斷反應帶來的癮很難熬,蕭燃在的時候還好說,蕭燃不在,它就如蛆附骨的纏繞著江馭寒。
江馭寒每次,都是咬著牙,然後鋪開紙,一筆一劃的,將它們轉化成一字一句,訴說著對蕭燃的想念。
他寫:
【蕭止戈,我每一天都有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準瘦了黑了,今天發病了,但我沒有發脾氣,努力控製住了,等你回來,我再給你種向日葵。】
【還有,我愛你。】
【蕭止戈,今天下雪了,好冷,晚上被窩裡好冷。】
【蕭止戈,我這個月考試得第一,教授誇我,還有那個農學院和古文教授,天天拉著我問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哥回來了,他說很想見見你。】
【今天做了壞事,報複了人。】
…………
一月的時候,a市下起了大雪,學校在組織期末考,考試結束的最後一場,江馭寒要出考場時,被李毅和張筠攔住了。
“馭寒,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我還有事。”江馭寒冷漠拒絕。
他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不會因為朋友被搶而難過。
能被搶走的人,說明從始至終就不屬於他
他攏了攏大衣,給自己戴好圍巾,將桌上的保溫杯帶走。
要照顧好自己,才能有健康的身體,去期待,去等候。
同樣的年紀裡,操場上是四處撒丫子露出腳脖子在外,在雪中瘋跑,打雪仗的大學生們。
唯獨江馭寒,穿著厚重的黑色大衣,戴著圍巾,露出半張臉,全身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身材高挑,一手舉著黑傘,一手抱著保溫杯,漫步在大雪中,同瘋玩的同齡人交錯而過。
幼稚中二的時光,他也曾有過,現在,已經很好。
有人頭頂著雪花,滿眼都是未踏入社會的純粹,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停下手中動作,癡歎道:“好特麼帥一男的。”
同樣的,江馭寒將他媽留給他的江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了江氏的敵對公司,然後拿著錢,自己創立了新公司。
知道於可可和江厭清的感情最近陷入僵局,他暗中讓人多方為難於可可,讓她失業,找不到高薪工作,偽造成這一切都是江厭清做的。
醫院那天三天兩頭催她交醫藥費,她母親的病情越來越重,聽說需要換腎,但沒有腎源,她也沒有錢。
於可可身上實在沒錢,連房租也沒有錢交,大冬天的,被房東拎著她的箱子,趕出了門。
大冬天的,她蹲在雪地中,抽抽搭搭的整理著自己的箱子,開始有些怨恨命運的不公。
收到房東的消息後,江馭寒轉了賬過去,然後將人拉入了小號的黑名單裡。
一輛黑色豪車停在路邊,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舉著黑傘,踏入雪中。
他在狼狽的於可可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什麼情緒的喊:
“於可可。”
於可可後知後覺,搓了搓有些凍僵的臉,仰起頭看他。
男人麵容俊美,相貌出眾,青澀中在向成熟轉變,有血有肉,就是眼底沒有什麼溫度。
於可可差點沒認出來,這人竟然是江馭寒!
她當初第一次見到江馭寒時,是在一家餐廳,當時和江馭寒同行的,是蕭燃。
江馭寒當時腿還沒好,臉上氣色和血肉還沒養好,臉色蒼白,站在俊朗高大的蕭燃旁邊,幾乎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兩人不搭。
於可可當時也是這樣的想法,她目光被蕭燃吸引,隻覺得,江馭寒配不上那樣的蕭燃
於可可對江馭寒的印象還停留在第一次,隻記得他與蕭燃極不相配。
後麵她與江厭清一路糾纏,再沒見過江馭寒,隻從同學和江厭清口中聽過一些關於他的消息。
聽說他和蕭燃成天黏在一起,正在處對象。
可今日,看見已經回歸健康的江馭寒,於可可發現她錯了。
單就容貌而言,江馭寒不輸於任何人,與蕭燃極為相配,他現在恢複了健康後,於可可才終於明白,為什麼校園論壇裡,有一個江馭寒的專屬後援會,稱他是襯衫少年,人間白月。
此刻,江馭寒垂眸看著她,周身氣息冷冽,話語輕緩,像是誘惑人上癮的毒藥。
“我可以幫你,需要嗎?”
於可可這才受了驚,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拉著自己的箱子就要起身離開。
江馭寒並不著急,麵對獵物,學會了蟄伏和耐心。
“你母親需要醫藥費和腎源,這些,我都可以幫你。”
果然,於可可停下了動作,咬著唇問江馭寒:“我憑什麼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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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馭寒看著她輕笑一聲,眸光黑沉:“應該是你,要考慮如何讓我幫你。”
於可可這才想起,對於江馭寒這樣的人來說,她現在所麵臨的困難都不是困難。
無論是醫藥費還是腎源,隻要有錢,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想讓我做什麼?”
若江馭寒想讓她當他女朋友來氣江厭清的話,於可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答應。
或許會的吧,畢竟如今的江馭寒,讓人見了,很難不心動。
江馭寒將圍巾往上攏了攏,微垂著眸,眼中帶著些厭倦的嘲諷,哈出一口冷氣,然後從大衣兜裡掏出一張照片,食指和中指夾著它,遞給了於可可。
“你現在,應該很恨江厭清和他母親吧。”
“勾引照片上的男人,你會達成所願的。”
於可可看著照片上長相儒雅的男人問:“這個人是誰?”
江馭寒:“葉詩柔現在的老公,江厭清生理學上的父親。”
於可可瞳孔驟縮,看著那張照片,有些不敢動。
“怎麼,不敢?”
“但葉詩柔對你,可就心狠多了。”
“哦,聽說為了讓她兒子對你死心,她雇了人,準備讓你最好的朋友將你帶到酒吧灌醉,拍一些照片。”
“她想毀了你啊!”
說著,江馭寒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給於可可聽。
聲音的主角正好是葉詩柔和她當下最好的朋友,其對話內容,和江馭寒說的,分毫不差。
“好,我答應你。”想到自己這些天的遭遇,於可可眼中有恨意,答應了江馭寒。
接下來的事,就有意思得多了。
自己深愛的前女友,轉眼竟然變成破壞他父母感情的第三者,江厭清,這個大禮,你喜歡嗎?
葉詩柔既然喜歡搶彆人的老公,那就感受一下,自己老公被人搶的滋味吧。
於可可離開後,江馭寒靠在車頭,收起傘,任洋洋灑灑的雪落到頭發上,肩頭,點燃一支煙,放入嘴裡。
聽說龍傲天小說中的反派,做完壞事後,都要抽支煙裝一下深沉。
“咳咳咳,”半響,江馭寒被煙霧嗆得眼尾沁出淚。
他果然,還是不適合這種成熟男人吸的東西。
將煙摁滅,江馭寒去不遠處買了幾個熱騰騰的紅薯。
小土狗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當小土狗,彆學人家裝。
什麼錄音,通通都是假的,是江馭寒讓人偽造出來騙於可可的。
當好人太累了,還是當壞人來得自在一些。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