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刀,諸君自避。】
龍逸的算盤珠子,差點就崩到了小魚的臉上。
他眼睛黑亮,裡麵泛著的光澤帶上了些危險性,沉甸甸的看著小魚。
小魚沒想逃,那種事情,他也是喜歡的。
酒店的這邊打得火熱,獨自在一個酒店的秦朗就不怎麼好過了。
他才出龍逸的視線範圍,手機上就有消息傳來。
他下意識點開一看,半夜給他發消息的人,竟然是李珍。
自從那日碰見龍逸之後,這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懷忌憚,許久沒有給秦朗發消息。
秦朗記得不要打草驚蛇,麵色微冷的看下去。
【李珍:秦哥,你這些天都沒來學校上課,是家中出什麼事了嗎?】
【q:謝謝關心,出了一點小事,沒什麼大問題。】
【李珍:那就好,下周有時間嗎?前幾次想約你出來,你那邊都有事,這回總不能再拒絕我了吧。】
她最後這一句話說得有些俏皮,明眼人一看就很容易猜到她的心思。
但秦朗現在隻覺得有些無趣。
自從佩戴上龍逸給的護身符之後,他再回想起李珍這個人,隻覺得她同其他女孩子也沒有什麼區彆。
無非就是外表看起來比彆人更漂亮些。
但家中不缺錢的秦朗這麼些年,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怎麼可能單單就為這麼一個人心動。
【q:好,下周約個時間見。】
秦朗之前和李珍之間還沒有捅破那張窗戶紙,處於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階段。
但秦朗此刻再想起那些平日裡和李珍的聊天內容,發現他對這個人,不,是這隻鬼,壓根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和感情。
反倒是那個叫林清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朗之前問高中同學,認不認識林清這個人。
有的人沒有回複消息,有的人回了。
但回複消息的,幾乎都隻有一個答案,他們不認識林清。
除了秦朗高中一畢業,就出去留學的好哥們張奇。
聊天頁麵上還滿是他和張奇的談話記錄,其內容一度讓秦朗陷入迷茫。
【張奇:林清?】
【張奇:彆逗了兄弟,要是你都不知道林清是誰的話,這個世界可真是夠奇怪的。】
【q:林清他究竟是誰?】
【張奇:臥槽,你不會也和那些狗血劇情裡演的一個樣,失憶了吧。】
【q:張奇,彆騙我。】
這句話帶了些警告的慎重。
【張奇:這樣說吧,隻要有你在,就沒人敢動林清。】
【張奇:你當初為了他,做過不少幼稚的事。】
【張奇:人剛來的時候,坐人後麵,天天揪著人頭發玩,還逼著人小學霸給你作業抄。】
【張奇:七夕夜前幾天,大晚上的不睡覺,他媽的跟個傻逼似的,拿著一些破絨毛,在那裡弄戳戳樂。】
【張奇:說是要送給彆人的七夕節禮物。】
【張奇:老子到現在都不想認當初那個傻逼的你是老子兄弟。】
秦朗看著那些東西,沒發消息,壓根不相信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的人是他。
消息停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張奇突然發道。
【張奇:那個,你不會真信了吧,我騙你的。】
【就你高中那副拽天拽地的樣子,怎麼可能,會為一個男生做那麼多事情。】
【張奇:彆想那麼多,做人,應該一往直前的走才對。】
後麵的話,秦朗沒再繼續看,他隻是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林清,究竟是誰?
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朗捶了一下床,壓根不相信張奇後麵說的那些話。
張奇不會騙人,他說話的習慣,秦朗了解得一清二楚。
秦朗努力回想自己高中的記憶,但越是回想,越是沒有發現一點和這個人有關的記憶。
反而在不知不覺之中,睡了過去。
夢裡似乎有人在叫秦朗,沒有聲音,但秦朗就是下意識的覺得有人在喚他。
秦朗睜開眼,麵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像是泛著雪花的老舊灰白電視,一閃一閃的,泛著不真切的光。
有一個人影覆了上來,眼睛生得很漂亮,可惜像是一個虛影。
秦朗意識模糊不清,潛意識脫口而出喊道:“阿清。”
那虛影眸子帶笑,慢慢的靠了上來。
林清的雙腿纏著秦朗的雙腿,低下頭想親他。
結果他手一碰到秦朗的胸口處,裡麵立即飛射出一道金光,直直的刺向林清。
“唔!”鬼慘叫一聲,胸口處被護身符所發出來的光射出一個大洞。
那洞口竟慢慢的朝四周擴散開來,林清慌亂了一瞬,深深的看了幾眼秦朗後,捂著胸口,化作一道黑霧遁逃離開。
陷入夢境的秦朗眉宇緊皺,呼吸急促了起來。
秦朗陷入噩夢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那看不到儘頭的噩夢中掙脫出來。
外麵天已經亮了很久,心口處依舊留有餘悸,但昨晚做的那個噩夢卻忘記了裡麵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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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記得喘不過氣的那種窒息感。
深刻且難言。
秦朗摸出手機一看,十點過了。
龍逸那邊為什麼還沒有動靜,秦朗有些擔心,起身洗漱後,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說來有些可憐,龍逸昨天一開始,的確和小魚玩遊戲玩得很是愉快。
但到了下半夜的時候,這次抓捕人販子和拯救上百個孩童的反噬開始發生作用。
整個下半夜,彆說做點其他事,他直接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
一會兒是眼睛疼,一會兒是心肝疼。
一會兒像是手腳被人砍掉,一會兒又是舌頭像是被人割掉。
腦袋被人砸破,腿被打斷,被水淹,內臟被掏出,被人毒打……
這些痛苦,本是那些被他救回來的孩子們未來該受的苦楚。
上百個孩子,有的年齡過大,不適合被賣出去給彆人當孩子。
等待他們的,無非就那麼幾條路。
要麼,被打斷雙腿乞討,要麼,成為某些非法實驗室手術台上的羔羊,要麼體內的器官被……
上百種痛苦,全部彙集在龍逸一個人的身上,那種滋味,想想都讓人感到窒息。
真他媽疼啊!
龍逸在床上打著滾,怪不得幾乎沒有天師敢插手拐賣兒童這方麵的事。
天師擁有的能力挺強悍,能通過卜算算出,丟失的活物和死物的位置。
但幾乎沒有人願意和警察合作,去抓捕那些人販子。
不是因為沒有這個能力,而是反噬的後果太過嚴重。
嚴重到無人敢僭越這條底線。
每觸犯一步,都猶如在刀尖上行走。
龍逸臉色慘白,臉上滿是汗水,疼得連捂肚子的力氣都沒有。
他緊咬著牙,沒叫出聲,酒店房間倒是被他提前下了隔音的陣法,聲音一點也泄不出去。
但龍逸怕他現在這副模樣被小魚看到,聲音被他聽到。
痛感有預兆的時候,小魚就被龍逸提前哄進了玉佩裡,說是和他玩捉迷藏活動。
小魚高高興興的進了玉佩躲著,等龍逸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