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之前有一次,不知怎麼的,看見一個女孩子時,突然凶性大發,差點當場將人給殺死。
天空都像是變成了一團黑,四周泛著濃重的鬼氣,雲塵臉上現出詭譎可怖的鬼紋,整雙眼睛變得通紅,手中死死的掐著那女孩的脖子。
那是唯一一次,唐墨對他使用了禦鬼咒。
眼看那女孩就要被雲塵殺死,唐墨立即命令他停下來。
但雲塵性子凶殘執拗,一隻手捂著疼到不行的腦袋,另外一隻手依舊不肯放開那個女孩。
他眼底滿是觸目心驚的恨意和殺意。
直到動作間,那女孩脖子上戴的一根項鏈被甩到地上。
上麵穿著的兩顆珠子落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雲塵當即將那女孩一把甩開,立即去抓住那兩顆珠子。
東西一到手,他立在原地,很久沒有動。
那是唐墨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悲傷這種情緒。
那個女孩,最後沒被雲塵殺死。
她身上戴的,是狐鈺的眼珠。
東西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但雲塵在她身上看見了,當時瘋了一樣的,想將她弄死。
“你若學不會克製自己的欲望,往後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唐墨語氣平靜的對雲塵道。
雲塵側頭看他,瞳孔猩紅,眸中嘲諷意味很重,殺意依舊強烈:“我若是學會克製,如今也不至於出現在這裡。”
三觀不同,兩個人之間,除非有一方肯退讓,否則難走到一起。
一人一鬼當時冷戰了好久。
雲塵性子霸道隨意,這麼多年,不知道什麼是低頭。
唐墨骨子裡,存在的,也不全是溫良的秉性。
這一冷戰,就冷了一個多月。
最後是唐墨退了一步。
克製對唐墨而言,是刻在骨子裡的訓誡。
若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他這些年,早就死了。
晚上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唐墨從背後抱住雲塵。
“做人做鬼,都要有一條底線。”
後麵的話,唐墨沒多說。
他想,他不了解雲塵的過往,不知道他以前經曆過什麼,不能一味的以自己的要求來苛責他。
誰知道,那麼一次退讓,結果到了後麵,就變成了處處退讓。
雲塵後麵的確沒再當著唐墨的麵殺過人。
他換了另外一種羞恥的方式來對待唐墨。
就如唐墨大學上晚自習時,故意變成黑霧,在唐墨的衣服裡麵鑽來鑽去。
還都故意朝著唐墨敏感的地方去鑽。
雲塵從衣服裡麵出來時,唐墨輕鬆了一口氣。
他情緒向來內斂,麵對這種事情,除了放任雲塵,沒有其他阻止他的辦法。
唐墨還以為雲塵會消停一段時間,結果下晚自習的路上,他又開始作妖。
路過一個昏暗的拐角處時,唐墨眼前一黑,嘴巴被捂住,整個人被拉到黑暗的地方。
黑暗的感官放大了人心中的恐懼,麵前什麼也看不到,足以讓人覺得自己遇上了變態。
但鼻尖傳來的熟悉的味道,讓唐墨知道,又是他的侍鬼不安分,在作妖。
臉被人重重的咬了一口,衣服也被人摟了起來。
雲塵手指掐著唐墨的雙頰,強迫他張嘴。
唐墨唇張了一小個弧度,然後下一秒,他的衣物就被人塞進了嘴中,自己叼著。
唐墨伸手想阻止雲塵的動作,結果抓了個空。
唐墨冷著眉眼,將嘴裡的衣物吐出。
“你最近,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雲塵舔著唐墨的耳垂回:“《和鬼王雙修,為他誕一百二十八胎》。”
說著,雲塵手覆上唐墨的胸口,一路順延往下。
“說起來,糖糖也想給我生小鬼嗎?”
唐墨羞恥的彆過臉,氣息紊亂:“我是男人,生不了。”
“可日後,我的億萬子孫,都要落在你體內。”
“怎麼,要我斷子絕孫?”
他這些話說得很無理。
唐墨知道,雲塵是故意說這種話來逗他,想看他被情欲掌控的模樣。
明知是陷阱,心神卻還是會因為他說的這種葷話而發顫。
“雲塵,彆說這種話。”
唐墨呼吸輕顫,輕咬了咬舌尖,才讓自己保持冷靜。
“無趣。”
唐墨聽見那隻惡劣的鬼冷嗤一聲,然後鬆開了他。
唐墨抬了抬手,什麼都沒抓到。
唐墨眼睫顫了顫,唇瓣抿起一個弧度,沒說什麼。
他一個病秧子,的確太過無趣。
唐墨收斂好內心所有情緒,回了寢室。
他所就讀的是國內頂尖大學,由於大一,基本上所有大一新生都會被強製性要求住校。
不過由於這個學校有錢的學生多,願意給學校捐樓的家長比比皆是。
所以唐墨他們基本上都是兩個人一間寢室,寢室內還有獨立衛浴。
因為怕彆人會打擾到他,唐家和學校打過招呼,唐墨現在住的這個寢室,隻有他一個人住,隔壁寢室好像也都是空中的,沒人住。
將東西放下之後,唐墨目光在寢室內巡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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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到他想見的鬼,唐墨收回目光。
雲塵沒跟著他一起回來……
是去找有趣的人了?
心裡想著事,唐墨神思不屬的拿出洗浴的東西,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今日穿著一件白寸衫,模樣清瘦,一舉一動含著絲貴公子的優雅與矜貴。
但此刻,唐墨撐在鏡子前麵,呆愣的看著鏡子裡麵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的自己。
熟悉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果然很無趣。
想得入神,唐墨呼吸急促,有了起伏,他手指緊握,強迫著自己平緩下心神。
他垂著眼,衣服都未脫,就將花灑打開,任由水霧淋濕衣物和自己,想讓自己情緒平緩下來。
一涉及到雲塵的事,他經常會失態,這種情緒不對勁。
他靠著牆,輕闔眉眼,任由水流從從鎖骨處流進緊貼著身體的白寸衫內,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究竟有多勾人。
唐墨微仰著頭,露出喉結,白色微透的寸衫被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能看清楚透出的皮膚的顏色。
偏偏自己卻不知道自己這番姿態究竟有多要人命,還在那裡滿心糾結雲塵所說的無趣二字。
唐墨沒有機會想太多,熟悉的戰栗感再次傳來,他猛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