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沒有請客人坐的時候,客人就自己坐了,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徐一語坐下足有一分鐘之後,那個人的聲音才響起在房間內。
出聲的人是個成年男性,嗓音異常沙啞,似乎是聲帶受過傷一樣,並非是正常人能模仿的聲音特質。
他的聲音就仿佛手指在沾著粗砂粒之後再去摩擦一麵嶄新的黑板一般,絕對能刺耳到讓所有普通人皺眉的那種。
麵對這個還沒見麵就想給自己下馬威的人,徐一語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
“現在這個房間裡的兩個人,似乎都不是主人,那就無所謂那些繁雜的禮節了。”
雖然沒有生氣,徐一語卻也沒有在言語上讓步,以最禮貌克製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身後徐一語的聲音之後,坐在沙發上的那人明顯愣了兩秒。
女性?
在外間那種情況之下,居然有女人敢在花了450億之後獨自一個人來見自己?一個保鏢都不帶?
“你說的倒是也沒什麼錯。”
麵對一個和自己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時如此泰然自若,還完全不怕自己遇到危險,想來這位女士也不是什麼一般人物。
神秘人伸手正了正自己麵龐上的黑色麵具,緩緩地站起來,轉過了身。
看到同樣戴著麵具的徐一語時,神秘人的神色更驚訝了。
這位女士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剛剛那一兩句話的交鋒之間,怎麼會有那般的膽魄?
神秘人觀察徐一語的同時,徐一語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他。
這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的男性很高大,全身有明顯的訓練痕跡,剛才沒站起來徐一語還沒感覺,等他站起來時才發現,這人和自家三石同學差不多高,隻不過比陸三石要結實一些。
但是他轉身的過程中,左腿邁步的動作明顯有些吃力,如果不是舊疾,那應當就是受過很嚴重的傷。
從他麵對陌生來客的態度來分析,他之前從事的工作應當是個具有高保密性的行業,不然不會一上來就以語言進行第一輪試探,因為這類的試探對於普通人而言著實是顯得有些過於謹慎了。
由此可見,如果傳國玉璽的消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那基本上可以不用懷疑,可信度極高。
神秘人很快便回過了神,也發現徐一語沒有遮掩她觀察自己的行為,不由地對這位女性更為高看了些。
除非是一個對自身實力極為自信的人,麵對一個體型差和自己相差如此之大的人時,無論是眼神或者臉上的微表情,多多少少都會透露出一點戒備的姿態。
可他麵前的徐一語,全身的狀態卻是完全放鬆的,似乎並不擔心麵前的人會對自己產生威脅,或者說麵前的人即使會有什麼危險舉動,她也有絕對的自信能輕鬆應對。
神秘人不快不慢地走到了沙發的背麵,倚著沙發的靠背,將自己的左腳架在了作為支撐的右腿之上。
“這位先生,在你問我問題之前,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神秘人開口之前,徐一語看到他這副模樣,先發製人地開了口。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