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一架白色的大型客機劃過廬城的天際線,低調地落在了羅橋機場的跑道上。
一位頂著一頭銀發的二十歲出頭青年,穿著一身潮酷的休閒裝首當其衝地走下了飛機。
青年的麵容俊美而張揚,上揚的丹鳳眼被藏在了一副棕紅色的偏光墨鏡下,眼底還透出了一股與生俱來的邪肆與不羈。
而他的身後跟著走下飛機的,卻是一臉無奈神色的齊墨。
眼見著身前這人蹦蹦跳跳地走下了扶梯,齊墨沒忍住往前趕了幾步,伸手拉住了這個比自己稍微矮了些許的不羈青年。
“你真打算去見她一麵?之前不是說讓她去滬市見你嗎?這回怎麼改變主意了?”
齊墨明顯跟這個帶著一絲邪魅氣質的俊美青年很是熟悉,說話間絲毫沒有距離感,聽上去像是已經認識了多年一般。
青年攤攤手,削薄的嘴唇掛上了幾分弧度,墨鏡下的雙眸當中,是明晃晃的隨性和玩世不恭。
“齊黑土,你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決定什麼時候不是想改就改,心血來潮的說走就走還少嘛!”
青年似乎是有些受不了齊墨此時的一板一眼,很是自來熟哥倆好地搭上了齊墨的肩膀,無所謂地笑著開口道。
“你倒是說的輕鬆,那你這回怎麼還不把車帶來?不就是打著讓人家去滬市取車的名義想再見她一麵嘛!你這回來這麼沒誠意,還想讓她理你?”
平日裡溫文正經的齊墨此時仿佛轉了性,不屑地看著眼前的青年,毫不避諱地發出了一聲嗤笑,直接揭穿了青年的小心思。
“齊黑土,我就是對她有些想法又怎麼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她男朋友就算管她管得再嚴,也不能限製她自由的權力!”
青年一矮身,坐入了前來接兩人的大勞當中,見齊墨跟在他身後坐了進來,又旁若無人地口無遮攔道。
戴著墨鏡的司機默默地按下一處按鈕,將駕駛座和後座間的那層擋板升起,絲毫沒有偷聽秘密的想法。
齊墨差點被好友這個三觀歪到了姥姥家的說法噎住,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的臉半晌,一時竟不知道是該誇他口才好,還是該罵他沒有底線。
“你還說我?你自己以前玩得也不比我收斂多少謝謝!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這張看似無害的斯文敗類臉迷惑,最後還不是跟你一彆兩寬各自安好了。”
“而且她那種類型之前不是你的天菜嗎?你以前可是想法設法都想和這種類型的女人認識,怎麼現在聽到她有男朋友就轉性了?”
青年這番話再度說得齊墨啞口無言,他無法否認自己從前的荒唐,卻也一直正視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改變。
好像自從和她打交道以來,他在她麵前總是會有一種被看穿了的無地自容感。
“至少比你好,我收心開始忙事業了。可無論百裡叔叔給你下過多少通牒,我也沒看你哪次妥協了,而且也沒看到你回公司幫他。”
青年聽到齊墨口中說出的“百裡叔叔”四個字後,驀地把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鏡摘了下來,還努力瞪圓了他的那雙丹鳳眼,試圖以眼神“威脅”齊墨。
“你彆搬老頭子出來嚇我,我可不吃這套!再說了,以老頭子那身體狀況,他至少還能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打十年!我可不會那麼早去接他的班,我還沒玩夠呢!”
麵對這個油鹽不進一意孤行的好友,齊墨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至少去酒店收拾一下再去見她,第一次見麵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小心被她直接當做心懷不軌的人教訓一頓!”
齊墨的曲線救國策略奏了效,青年低頭看了眼自己一身的風塵仆仆,還是勉強妥協地朝齊墨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