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望著原地和暗格大小嚴絲合縫的磚塊,徐一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這才拿著放在一邊的手電筒轉了身。
在山間的密林中極具穿透性的光依舊照不到太遠的地方,但托磁場穩定罩的福,光線已經能照到徐一語身後那兩個島國男人所站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村正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兩人在徐一語接近村正的時候,始終保持著背身站立的姿勢,仿佛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被村正吞噬一般。
他們甚至不敢將目光投向村正,生怕觸怒了這把凶煞之刀。這種敬畏之情,使得整個場麵充滿了緊張和壓抑的氛圍。
看到照在腳下的光,之前對雛田出言不遜的那個男人先回了頭,先眯眼適應了一下光線的直射,才將目光聚焦到了徐一語身上。
“你們倆還真是膽小,我東西都已經放完了,你們都不敢看那把刀一眼。”
徐一語抱著雙臂走到兩個島國男人麵前,明豔的麵容上浮現出幾絲譏諷之色,毫不掩飾自己話語當中的輕視。
被她這麼看著的二人並未表達出不滿,隻是尷尬地揚起嘴角賠笑,似乎是默認了這個膽小的說法。
“實不相瞞,淩子小姐,我不是沒有嘗試過接近那把刀,但是每次一走近就會感覺渾身發冷,腦子裡還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從這之後,我就再也不敢接近這把刀方圓三米之內了。”
另一個島國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尷尬了,麵色有些不自然地解釋了幾句,看向徐一語的目光也透著幾分深深的震驚。
仿佛是不敢相信這個藍星上竟然有人能夠不受妖刀村正影響一樣,想從上到下地仔細看看徐一語這人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
“那把刀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雛田君就是因為知道你們倆會受到它的影響,才下了不讓你們接近這把刀的命令,是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
徐一語假裝認同地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重新放回了暗格中的妖刀村正,若有所思地沉下了臉色。
絲毫不清楚自己在徐一語麵前當了回大漏勺的島國男人順著她的目光也往血池邊望了一眼,卻在下一刻微微蹙起了雙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叫淩子的女人將她說的那樣東西放到村正旁邊之後,之前一靠近就會對他產生影響的那股力量減弱了許多,現在這個距離上,他甚至幾乎感覺不到那把刀對自身的影響了。
這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說,她所說的那樣東西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還是說,這裡麵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呢?
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從剛才開始,對於這個神秘的淩子和她手中的物品,他已經充滿了好奇,但同時也保持著警惕。
徐一語自然沒錯過男人的這個眼神,她微抬嘴角,語氣輕描淡寫地往前走了兩步,佯裝才想起來一般對身後那個島國男人解釋了一句。
“也是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雛田君才想讓我儘快放置剛剛那樣東西,你們當真應該感謝他對你們的擔憂才是。”
島國男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腦海裡怎麼也想象不出冷麵煞神雛田溫言細語的模樣,似乎他對像自己這樣的手下們,始終都不可能露出任何透露著柔軟意味的表情。
“高田,我都說了吧!雛田君不可能是那麼可怕的人,你居然還不相信我的話……”
旁邊那個之前對雛田出言不遜過的男人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還甚是得意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好像他真的了解他口中的雛田是什麼樣的人一般。
“……小島,你知不知道華夏有個說法叫做馬後炮?你現在的嘴臉就像極了那些馬後炮的人。”
高田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惡,下一刻就將小島的手從肩上拂開,言辭犀利地戳穿了小島。
徐一語聽著身後那兩人拌嘴,好不容易忍住了歎氣的衝動,腳步停在原地,一點都沒回頭地朝身後喊了一句。
“等把我帶到外麵,你們什麼時候聊天我都不會阻止,隻要你們不被雛田聽到,你們將他說成什麼樣我都不會管。”
偽裝成耐心告罄的徐一語成功讓身後那兩人的注意力轉回了自己身上,不再聊些沒用的話題,迅速追上了她的腳步。
“我們在這兒都待了一個多星期了,除了之前送補給那次見了次太陽,這幾天實在沒有其他的事情做,感謝淩子小姐的理解。”